丟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心去求他,想來也會給點面子的。”黃大香勸吳棗秀,“讓我去吧,多個人為你說話,事情會好辦一點。。。 ”
“ 不,”吳棗秀堅決不同意,“你去求他,他未必真肯答應出來說話,他憑什麼要為我去得罪姜聖初?就算他答應,也不過是說些哄小孩子的話,姜聖初能聽?那反而會讓我丟乖露醜。清官難斷家務事,我說了,這事你就別操心,你能不給我去張揚,便是作了件好事!”
黃大香沒話了。一會,吳棗秀說:“香姐,我知道你為我好。我問你一句話,你說,如果把國芬嫁給張炳卿,他們張家會不會要?”
“國芬是個好妹子,人見人愛,誰會嫌棄?”黃大香說,“只是她人還小了點,你何必這麼急?難道你。。。 你真打算丟下她?”
“你放心,我這會想好了,我還不能去尋死,只是人到了得死的時候也怕不得。”吳棗秀說,“我是覺得炳卿這孩子不錯,如果能把這樁親事定下來,我會放心一些。”
“那倒是,我也這麼想過,但也別太性急,到時候我再去跟仁茂伯提也不遲。”黃大香說,“現在我愁的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不愁,你愁什麼?”吳棗秀在情緒冷靜下來後已經有思考過了,“我死得起,他姜聖初還不一定死得起,我只牽掛著國芬,他還得多牽掛幾個人。再說,不管他如何兇,也不敢在大街上殺了我,甚至,我料定他還不敢上你家來抓我,拉我,他真是欺軟怕硬的人。你相信不相信?他也還有些敬畏你的!”
“他哪能怕我?”黃大香只能苦笑,“一個女人能比誰強誰硬?你當他知道感恩什麼的?過去我幫他的事本來也不大,並且都早忘記了。”
“他說你人好這話是真,他還有點信你服你,”吳棗秀說,“要不,這事早不是這情景了。”
黃大香不信自己有這能耐:“就算姜聖初肯給點面子,能忍得住一時,也忍不得很長久,三天五天不找你,也不能長久放了你,你還得往遠處想想呢!”
“唉!香姐,你說我還有什麼好想的呢?”吳棗秀翻過身去,“老孃生了我,沒長到十歲,父母先後棄世了,十六歲上兄嫂給我說了戶人家,本來好好的,可男方父母一時翻臉,便藉口命相不合把婚退了,他們是嫌棄我吳家窮,沒根沒底的。我進姜家不到兩年,老天偏又奪走了我丈夫的命,現在我孃家沒有了人,這輩子與姜聖初結上了冤,扭打在一起,要死不活,哪裡是我的長遠處?世界上的事不是都能想得清,想得透的,那就邊走邊瞧吧。。。 等到他真敢來得罪你的時候,我除了拚命還能怎麼辦!”
近前的事情難辦,遠處的事情難料,這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黃大香嘆息一聲:“冤孽深沉啊,天若有眼,也該睜一睜才是呢!”
就這樣,兩個女人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捱到了天亮。
18
世界歷史發展到了近代,兩個東方鄰國成了冤家,日本人的入侵,使中國人飽罹苦難。歷經了八年的浴血戰爭,日本終於投降,但中國社會的貧困落後,當局的*無能,則暴露無遺。面對新的世界形勢,新的歷史契機,中國向何處去成了許多人關心的問題,變革現狀的思潮與力量迅速地生長壯大。青年人是最容易把自己的前途與國家民族的命運聯絡在一起的。
這個偏遠的山鄉小鎮是戰爭的後方,它雖然躲過了炮火的蹂躪,但各地的難民用他們的呻吟和哭訴同樣把恐懼帶給了這裡的人們。所以,戰爭勝利了,當抓獲的一名日本人被解押著經過小鎮時,許多人家燃響了鞭炮,小孩子也在後面追趕著扔石子。
然而,要說起使小鎮人心理上受到衝擊和震撼的大事,還少不得提及國立縣中十多個學生自發組成的宣傳隊。他們喊著*建國的口號,懷抱著激進的革命熱情,到處張貼了一些紅綠標語,還在十字街頭舉行過幾次激昂慷慨的演講,這些都使閉塞的小鎮人耳目一新。晚上演出的文明戲,儘管場地簡陋,燈光暗淡,仍然吸引了不少的觀眾。那些宣傳抗戰勝利的活報劇和諷刺達官貴人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的雙簧戲惹得人們開心大笑,尤其是穿著旗袍的富家小姐與西裝革履的少年挽著手臂走上舞臺,最後為情愛,為理想,毅然出走的話劇更使小鎮人大長見識。
那位富家小姐的扮演者不是別人,正是李家大院的二小姐李青霞。這又不免讓小鎮人困惑:門楣顯赫的官宦人家,有名有氣的大老爺李壽凡,怎麼能容得自己的妹子粉墨登場呢?還好,畢竟是民國多年了,李壽凡雖沒有親臨劇場,但當有人向他說起這件事時,他倒能開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