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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候在偏廳?這是退居第二的小秦嬤嬤、大秦嬤嬤和孟聿榕貼身大丫頭三人心中同樣的疑問。
陳媽媽嘴苦,心裡更苦。昨兒夜裡夫人姚氏就吩咐下來要熬了避子湯端給林寶頤喝。她也忠實執行了,叫廚房早早熬好。說起來是萬事俱備,只差林氏寶頤早起了。陳媽媽守著避子湯苦苦等待了近半個時辰,落松院都沒傳出少爺早起晨練的訊息。她就想許是少年男女行起那事沒了節制以致起不得床。看樣子這避子湯一時半刻的也送不出去,不若她先去方便一下回來再守著。
等陳媽媽方便回來,那避子湯就不見了,問廚房的人。他們說是林姑娘的白鵝取飯食時順便把她家姑娘的避子湯取走了。
陳媽媽又氣又急,也不給廚房的人回話,緊著往落松院趕。這避子湯不比養身滋補湯藥,沒人強盯著誰會上趕著喝?白鵝明晃晃拿了去,轉身倒了還她一空碗,咬死說林氏寶頤喝了,她能怎麼辦?再是村姑,她也不能另熬一碗硬灌的,萬一那碗真喝了呢,連喝兩碗可是要出人命的!
進了落松院,她沒趕上白鵝卻碰上青荇,然後看到孟聿衡。許是趕得急腦子不轉彎了,反正看到一前一後出現的青荇和孟聿衡時,陳媽媽想的是這避子湯熬得少了。但夫人沒提青荇,她自然不會往身上攬事。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真懷上了又能怎樣,一副落胎藥就乾淨了。
沒答理青荇,陳媽媽抻抻痠麻的小腿,穩穩當當給衡少爺福身行禮後訴明來意。陳媽媽累了,不想趕白鵝了,而且往好裡想的話,那避子湯沒準兒已經進了林寶頤肚子呢;往壞裡想的話,那主僕倆早把那碗湯藥處理乾淨了,去了還不是乾瞪眼。差事已然辦砸,還是聽衡少爺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就讓她等
白鵝不知道陳媽媽追趕她的艱辛,很小心地給這四位一一見禮。這四位顯然不是會隨身攜帶蜜餞的主兒,但少爺還是把她支這邊來,想來是不想讓姑娘用蜜餞佐藥喝。都怪她笨領會錯了少爺意思。但人都進偏廳了,面對非直系上級,她還是得把來意說明,最後還鄭重聲名是少爺讓她來偏廳的。言下之意她這隻小蝦米無意打擾四大巨頭的聚會。
白鵝的話說完,孟聿榕的貼身大丫頭淡定依舊。陳媽媽卻是氣血翻湧。她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的差事還有補救的餘地還是該嘲笑林氏主僕倆的無知愚蠢,避子湯還想要蜜餞佐著喝,那蜜餞能壓住心裡的苦?
小秦、大秦嬤嬤對視一眼後,在對方眼中看出相同的疑問:林氏寶頤不是傻的,把白鵝支出來,那避子湯她會喝?陳媽媽不是親去監看反而候在偏廳,衡少爺又是個什麼意思,不抬林氏寶頤做妾,要當外室養了?
小秦嬤嬤收回視線,心裡嘆口氣:希望林寶頤能聰明些,別瞎折騰。孟家長子必是嫡出,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一旦有長子非嫡的可能,有了也得給你打了去;想生下來,那孩子可就是流落在外的命了,想認祖歸宗,門兒都沒有!
孟聿衡站在門邊,靜靜看著坐床上的林寶頤。她的注意力全在那碗避子湯上,對著那碗左看右看,湊近藥碗嗅下就皺著眉頭縮回羅衾裡。隔了好一會兒才探身出來,穩穩坐好後伸手端了藥碗放到了唇邊。室內寂靜,孟聿衡都能聽到林寶頤吞嚥口水的‘咕嘟’聲,湯藥卻遲遲不見進口。
是女子就沒有不想兒子傍身的。林氏寶頤再硬性,面對那不知歸期的京郊莊子行,心裡也是怕的吧?能自薦枕蓆,生出‘母以子貴’的心思就不難,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他不反對她生兒育女,只是時機未到。
湯藥聞著味道又怪又苦,林寶頤強迫自己端起藥碗卻喝不下去。末了還是將碗擱回桌上,她想還是等白鵝要回蜜餞再喝。回身抬眼看到了站門邊的孟聿衡,林寶頤瞟眼藥碗,淡淡說:“放心,我對孩子沒興趣,你沒必要守在這兒。”
孟聿衡話音更淡:“喝不喝在你。我只提醒你一句,我不想要的或是來的時候不對的,你有了,我也能叫它下來。”
林寶頤聽了未語,只靜靜瞅著藥碗看,看那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寬直至藥碗裂成兩半湯藥流淌。轉眼看孟聿衡,她說:“你孟家不是高門大戶麼,怎的這碗一有裂紋就碎成兩半?我家碗裂了紋都能將就用上兩個月的。”
孟聿衡的臉色很不好看,看看裂成兩半的藥碗,再看看林寶頤肚腹,沒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林寶頤笑了。這孟家廚房的人也是些有趣的,盛裝如此重要的湯藥竟用有裂紋的碗,她該贊如此高門大戶竟保有勤儉節約的好品德還是哀婉自己被人瞧扁湯藥用破碗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