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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笑著,林寶頤又覺苦澀。古人敬鬼神、信預兆,姚氏怕是不肯施捨避子湯給她了。而她,萬一歹命只一次便中獎,她又該怎麼辦,尋打胎藥吃麼?
當陳媽媽端著裂成兩半的藥碗出現在姚氏面前,姚氏被真真切切地打擊到了。這可是神靈預警,林寶頤肚子動不得,裡邊十成十的是個哥兒!兒媳婦還沒娶進門,這孫子就有了,她該覺得丟人的,怎麼心裡反而甜滋滋的?她腦子有病了吧,還能做正確決定不?姚氏一邊往朝暉堂趕,一邊瞎琢磨。
孟老太太聽了姚氏彙報,不語,閉著眼撥動手裡佛珠。待睜眼,冷光大盛,直直盯著姚氏,沉聲說:“若林氏真有了,那就讓她等!什麼時候衡哥兒娶了妻、生下嫡子,林氏什麼時候生!”
姚氏一時轉不過彎來,不解問:“端國公府勢大,咱家也是要臉面的,就算現在定下親事,衡哥兒成親最早也只能定在年前臘月,即便當月衡哥兒媳婦就能懷上,那也差出半年來。林氏寶頤的肚子如何能多等的這半年時光?”
孟老太太恨恨地瞪眼姚氏,不說話。小秦嬤嬤適時開口:“夫人,林氏寶頤不是要去莊子上靜養麼,待她靜養回來,孩子再入族譜不就是了。”
姚氏領悟。即便林氏寶頤早早生出孩子來,那也是不見光的,什麼時候這嫡子生了,那孩子才算是生了,才能入族譜,這是生生把林寶頤孩子的長子名頭給剝了去來保全孟氏一族的規矩。當然,前提是林寶頤肚裡有孩子的話。
孟老太太看到姚氏領悟,這才又開口:“林氏到底是要給衡哥兒做妾的,是咱們孟家嫡長孫的枕邊人,即便是鄉野出身也不能讓人看輕了去。這次去莊子靜養,你好好安排,多指些可信得體的丫頭婆子跟著伺候。但是這度,你也得拿捏好了,別縱得林氏輕狂惹人閒話。孟家家規未娶妻不納妾,衡哥兒一日未娶妻,那林氏就得是孟家三小姐的陪讀!”
姚氏點頭應下。
小秦嬤嬤洩了茶,端過來。孟老太太接了,啜飲兩口,復又說:“與端國公府結親的事,你趕緊談妥了,把面子讓他們做足了,聘禮再添上一成也是可以的,務必在年底完成這婚嫁。”
姚氏端著小秦嬤嬤遞來的茶,頭點得有些吃力。都是高門大戶,你想遮羞著急娶人家姑娘,可人家還想更體面不著急嫁女兒呢?年底完成婚嫁,說得容易,真辦起來,她得賠多少笑臉、說多少好話?再說了衡哥兒多好的孩子啊,以他的條件尚公主都綽綽有餘。現在屈就個公府小姐,還要她吃癟,她憋屈的慌!
此時,林寶頤正在孟聿榕書房品茶。這次前來是真正為孟聿榕小姐解惑來的,只是惑已解過,只林寶頤不肯告辭。孟聿榕便讓丫頭奉上茶供她消磨,順便探問了下她不肯走的原因。
林寶頤小口小口啜飲完一杯後,才抬眼看孟聿榕,淡淡說:“我不知道回哪去。老太太的朝暉堂去不得,你哥哥的落松院……”略沉吟下,挑起唇角繼續說:“你哥的落松院忙得很,上至你哥下至丫鬟婆子都沉著個臉,說是給我收拾去莊子上用得著的擺件布帛呢。都是為我好,我怎麼好意思過去打擾人家幹得熱火朝天的激情?”
孟聿榕眼裡盈上笑意,可惜開口:“你要真是我的陪讀就好了。”
林寶頤瑩潤臉蛋蒙上陰鬱,半晌才開口:“是不是你陪讀又能怎樣?我不願一輩子被你家給套的牢牢的。”轉首看窗外,林寶頤眼裡有了迷茫:“她們都說讓我知足惜福,說你們孟家、你哥能這樣抬舉我這個未正名的妾,允許我生孩子,很是難得。如果我不是處於這個位置,我也覺得那人該知足惜福。不過一個小妾,就是用來取悅主子的玩意兒,認不清自己本分求這要那,那是大大的逾矩,最後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說到這,林寶頤轉頭回來看孟聿榕,話裡帶出悲意:“可我處在那個位置,我還不是妾,我不願做妾。身為女子,如果有可能,誰不想三書六禮堂堂正正嫁出去!若沒有高家那晚的事,我不必這麼委曲;若不是家裡還有待嫁妹妹,我又何必跟著你們離家遠走。我來孟家想求個轉圜,我想為自己爭一爭,我這輩子都可以不嫁人了,只為了不做妾。可我沒想到你們孟家、你哥竟一點都不容我變通,就想牢牢地把我釘死在妾的這個位置上。我不甘心,我是真的不甘心!”
孟聿榕一臉肅穆,聽林寶頤發洩夠了,才嘆出四個字:“富貴逼人。”默然半晌,她又開口:“當初在高家,你就不該答應給我哥做妾的。如你這般顏色好又清淡有趣的,誰得了去肯輕易撒手。”
可當時林寶頤不答應哥哥,她一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