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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眼睛藏在了頭髮裡。
李作文對他們之間的微妙對視毫無察覺,他淡淡地說:“怎麼說死就死了?當年我的醫藥費他還沒有付給我呢。看來,我只有到陰間找他要了。”
這句話說得太喪氣了。
蔣中天的心跌進了深淵。
大家走出順天酒樓之後,李作文拍了拍蔣中天的肩,說:“老鄉,在哈市要是有什麼難處,你就來找我。”
然後,他再沒有多餘的話,轉身就走了。他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車。
那兩個平頭走在他的左側,那個女人走在他的右側。
蔣中天敏感地想起,照片上那個女人就是站在洪原的右側。
李作文的最後一句話,讓他有些感動。
在哈市,蔣中天是一個外鄉人。他在這裡漂泊兩年多,沒有一個人關注、關心、關照過他。
他忽然想叫住李作文,提醒他一點什麼。
“李作文!”他喊道。
那個女人驀地回過頭來。
她好像知道蔣中天心裡想的是什麼,雙眼閃著寒冷的光,死死盯著他的臉。
李作文竟然沒聽見,是那個女人回身的動作讓他意識到有人在叫他,回過頭來。
蔣中天訕訕地說:“再見啊。”
李作文沒理他,繼續走了。
蔣中天一直望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她鑽進車裡之前,又回頭看了蔣中天一眼。
第三天晚上,那個女人給蔣中天打來了電話。
她說,李作文約他談個事,要他到順天酒樓南五十米的那家Fifi酒吧見面。
蔣中天本來不想和李作文這種人過多打交道,但是他還是答應了。
他還想見見她。
他希望透過多一點的接觸,得到另一種答案,證明自己的感覺是錯的。
三天來,他一直在恐懼的海洋裡翻騰,越陷越深。
他害怕回想她的眼神。
他害怕自己準確的預感。
他什麼都害怕。
趕到Fifi酒吧之後,蔣中天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在。
她依然穿著那件黑色T恤,白色牛仔褲,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裡,蔣中天一進來她就看到了,她遠遠地望著他,等著他走過去。
蔣中天一下緊張起來。
李作文呢?
她要幹什麼?
也許,她只是要警告自己,因為他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也許,她要纏上自己了……
他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朝她笑了笑。
她也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她笑起來比不笑好看。
酒吧裡很安靜,除了他倆,沒有其他的顧客。
“李作文呢?”
“他一會兒就到。”
她說著,用左手斟了兩杯酒,端起一杯舉了舉,喝了一口。
蔣中天端起另一杯,慢慢喝了一口。
“你怎麼總看我?”她看著酒杯,一邊把玩一邊笑著說。
“你長得很漂亮。”蔣中天感到自己的奉承很肉麻。她一點都不漂亮。
“是嗎?”她抬頭看了看蔣中天。
蔣中天從她的表情中感覺到一絲庸俗的氣味,心裡略微踏實了一些。她也許就是一個秘書。
“其實,我並不喜歡萬能公司,一直想離開。”她突然說。
“為什麼?”
“你好像是個文人?”她莫名其妙地扭轉了話題。
“我過去一直編雜誌。”
“文人都喜歡豪飲,來,我們乾一杯。”
蔣中天端起杯和她碰了碰,一飲而盡。
一杯洋酒下了肚,蔣中天就有點暈乎了。他喝不了多少酒。
“過去,我也常常信筆塗鴉,寫些詩什麼的,這些年中斷了。”
蔣中天的心裡不可抑制地冒出了那種男編輯對文學女青年的熱情:“你是什麼大學畢業的?”
“醫學院。”
“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南方人。”
“那你怎麼跑到北方來了?”
“為了找一個人。”
“男人?”
“男人。”
“你夠痴情的。”
她的眼裡突然又閃出了一股凜冽的寒光,低低地說:“是的,我非常非常痴情。我要愛上誰,他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