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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火葬廠看了一眼,那樣子……慘不忍睹。”
說到這裡,文馨的聲音哆嗦起來。很顯然,回憶那一幕對她是一個劇烈的刺激。
“車上只有他……一個人?”
“還有一個女的,她開的車。”
“是他老婆?”
“不是。”
“那是他女朋友嗎?”
“也不是,他一直沒有女朋友。”
“那她是誰?”
“她的臉摔得血肉模糊,根本無法辨認。而且,她的身上沒有任何證件。現在,她還躺在火葬廠裡,等著有人來認屍。這兩年,洪原一直獨來獨往,沒有一個女人跟他關係密切。警察詢問了所有認識洪原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出事那天晚上洪原跟什麼人走了。”
停了停,文馨又說:“洪原在火葬廠美了容,整個腦袋幾乎都是石膏塑成的,木木呆呆。雖然我只看了一眼,但是我想那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看來,我永遠沒有機會了……”
“你說什麼?”
“唉,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當時,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他的資金。我有個朋友做服裝生意———你見過的,就是那個大頭———他往俄羅斯發一批貨,急需一筆資金,據他說,這批貨的利潤可以翻十倍,最後和我五五平分。我一咬牙,就把洪原的錢提出來,來到哈市全部交給了他……沒想到全賠了,只收回不到二十萬。這兩年我一直在做生意,盼望著發大財,把這筆錢還給洪原,再當面向他謝罪……”
“你在哈市?”文馨警覺地問。
“不,我在大理,去年來的。”
言多必失,蔣中天的謊言露了一個洞。
文馨說:“……還回來嗎?”
蔣中天愣了愣,說:“過一些日子吧。”
停了停,他問:“當年,洪原……沒報案?”
“沒有。”
“他為什麼不報案?”
“我怎麼知道!”
蔣中天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們以後再聯絡。你多保重。”
“你也保重。”
放下電話,蔣中天已經有了一種直覺:文馨有主了。
這是一個敏感的問題,雙方都在迴避它。
蔣中天現在顧不上考慮這件事,他的大腦被洪原的死塞滿了。
他輕輕開啟抽屜,又拿出了那張照片。
洪原木木呆呆地注視著他,他也木木呆呆地注視著洪原。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最後變得像紙人一樣輕飄飄,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支撐自己,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颳走。
洪原來過。
他堅信,洪原來過。
洪原活著時,踏破鐵鞋找不到他。可是,當他一轉眼車毀人亡,變成了一縷冤魂,就離地三尺了。
老輩人講,死人的亡魂喜歡尋找自己生前的軀殼,形象,只要有他的照片,就會招來它……
蔣中天拿著這張照片,走進衛生間,用火柴把它點著了。
火舌好像生死的分界線,慢慢推移,洪原在火中扭曲著,剩下了一條腿,一隻胳膊,半張臉,半個嘴,一隻眼珠———這隻眼珠仍然木木呆呆地看著蔣中天……
火舌蔓延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她在火中笑笑地看著蔣中天,那眼神裡含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東西。
在她即將變成灰燼的時候,她的面目越來越猙獰,越來越不像人。
她消失在火中的一剎那,蔣中天的頭髮“刷”一下就豎了起來———就是她!這個不祥的女人,她索走了洪原的命!
她是一個勾死鬼!
秘書
蔣中天這兩年在哈市一事無成。
他開過一個小型服裝廠,專門生產孕婦裝和兒童裝,結果賠了個底朝天。
後來,他又註冊了一個廣告公司,承包了一家報紙的兩版廣告。他每天都馬不停蹄地奔忙,一年下來,雖然沒有賠本,但是除了給員工發工資,基本沒有賺到錢。
他對自己是不是經商的材料開始懷疑了。
小時候,只有他一個人懂得用蟈蟈換草,佔了便宜。而如今,所有人都懂得用蟈蟈換草了。
他的鬥志一點點軟化了。
最後,他放棄了錢生錢的夢想,開始坐吃山空,醉生夢死。
他經常泡在歌廳、舞場、按摩房之類的地方,天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