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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解釋道:“我一個月的工資是一百○三塊,從全同志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到一百元,我們畢竟都還有一家老小要生活,但不管怎樣講,我和王書記決定拿出這一百塊,算是幫你湊個路費。”
聽林興甫這麼一說,嚴宏昌慌忙按住他拿錢包的手,激動地說:“錢,我不能要你的;有你們剛才那些話就行了!”
林興甫臨走時,有力地握著嚴宏昌的手,充滿感情地望著嚴宏昌,沒再說一句話。然後,就匆匆出門了。
送走區委書記林興甫後,過了很久很久,嚴宏昌都難以平靜下來。
打那以後,嚴宏昌就開始了上訪。不過,他沒有去北京,經費困難固然是一個方面,但他相信,小崗人是能湊齊這筆路費的,問題是這樣做驚動太大,說不定會給暗中支援自己的縣區領導惹來意外的麻煩。更主要的是,他最想去找的其實是*,可*是想見就能見到的嗎?與其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北京亂撞,不如寫信,更讓他感到踏實。
於是,他就把小崗人為什麼不怕殺頭坐牢也要包乾到戶,包乾到戶以來出現的喜人情景,小崗人為什麼不願再回到人民公社集體化的道路上去,以及小崗人今天強烈的籲求,全坦率直言,一一道來。
信寫好之後,他一式兩份,分別寄往了*中央和國務院的辦公廳。
他擔心這種“人民來信”會被本縣的郵局扣壓,每次都跑到嘉山縣甚至蚌埠市去寄。
就這樣,隔幾天他就寄出一次,前前後後寄出了幾十封。他想,寄了這麼多,總該有一封兩封能轉到中央領導的手上吧?
然而,他寄出去的那些信,有如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削職為民”(1)
萬里後來在回顧中國農村改革是怎樣搞起來的一次談話中,說了這樣一段話:“黨的決定說不要搞包產到戶,我不能公開表示反對,但我對他們說,是我同意你們乾的,就這麼幹算了,出了什麼問題我來頂著。安徽那一段就是這種‘違法亂紀’的情況,實質上反映了農民發展生產力的要求和已不適應的舊的上層建築、舊的規章制度之間的矛盾。”所以,那段時間,萬里一直在思索著、尋找著可以突破這種尷尬局面的辦法。鳳陽縣本來就是萬里最關心的地方,這時聽說他們正在全縣農村推行一種“大包乾”,他對鳳陽出現的這種新的承包責任制便十分關注,就決定到鳳陽去做一次調查研究。
在聽取鳳陽縣委書記陳庭元的彙報時,萬里忍不住打斷陳的話,首先詢問:
“什麼是‘大包乾’?”
陳庭元於是解釋說:“按照省委‘六條’規定的精神,我們把一個生產隊劃小成若干個作業組,將隊裡的土地、耕牛、農具和應向國家上繳以及向集體提留的各項任務,都分配到組;年終分配時,該給國家的給國家,該給集體的給集體,剩下的就歸小組分配。因為這中間不需要生產隊統一管理、統一記分、統一分配,一切自主權都給了作業組。農民就把它概括為‘大包乾’。還編成了順口溜:‘大包乾,大包乾,直來直去不拐彎,保證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都是自己的’”。
聽到這裡,萬里的眼睛亮了。他十分讚許地說:“好啊,概括得好!這是把國家、集體、個人三方面的利益都考慮到了,而且,朗朗上口,一聽就記住了,既形象又生動。”
其實,陳庭元這是受到了小崗村“包乾到戶”辦法的啟發。很顯然,“包產到戶”,甚至連“包產到組”,一直都遭到嚴令禁止,而小崗村搞的這個“包乾到戶”,不僅區別於大家十分敏感的“包產到戶”的提法,還避免了歷史上“包產到戶”本身就存在著的缺陷,比如,“包產到戶”雖是把田分到各家各戶了,但在管理、經營、記工和分配等等許多重要的環節上,還得由生產隊統一進行,這“四個統一”仍把社員捆在了一起,不利於更徹底地調動起廣大農民的積極性。小崗村的“包乾到戶”卻是一步到位,已不僅僅是“包產”,而是在“包乾”,儘管看上去只是一字之差,卻已經有了根本的區別。現在陳庭元把“包乾”的辦法借用過來,將省委‘六條’的精神發展成了“包乾到組”,並又起了一個普遍可以接受的名字:“大包乾”。
萬里饒有興趣地問:“實行的效果如何?”
陳庭元接下來的回答既簡潔又形象,他借用了嚴宏昌的“農民語言”,說道:“老百姓對大包乾的評價,也有個順口溜,說,‘大包乾,就是好,幹部群眾都想搞。只要搞上三五年,吃陳糧,燒陳草;個人富,集體富,國家還要蓋糧庫。’”
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