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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出去,一路跑到小溪邊,舀起一捧溪水潑到臉上。初春的溪水冰冷刺骨,滕翼臉頰被水冰得刺痛,卻仍是燙的如火燒一般。
那個人,怎麼就能這麼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想起他剛剛的話,他嘴角溫柔的笑意,他眼中深情的神采,滕翼的臉更燙了。
如果是自己,即使很喜歡他,即使再怎麼喜歡他,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面,這麼平靜的說出來。
不由想起那晚自己以為李承憲幾乎沒救,哭得沒了理智,竟將那麼羞人的話喊了出來。
幸好他忘了,否則自己真不知怎麼面對他。
幸好他忘了。
滕翼坐在小溪邊,將已經冰到麻木的臉埋進膝間。
忘了吧。我也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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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滕翼中午回到山洞的時候,板著臉,不說話,悶不吭聲扔給李承憲半隻烤野兔。
李承憲接過野兔,連聲謝謝都來不及說,滕翼又轉身跑了出去。
李承憲苦笑,又沒法起身去追他,只得獨自一人在山洞中啃著兔肉。
其實他說不說又怎樣,自己向來是知道他這性子的。不然滕翼都已經決定回西夷不再見他了,為何又為了他滯留在這,陪他養傷,給他敷藥,給他摘野果,給他烤兔子吃?
想著想著,便覺得這什麼調劑都沒放的兔肉也益發美味起來。
之後幾天,滕翼仍舊細心地照顧李承憲,每日給他換藥,給他打些野味來吃,只是閉口不提那天的事。
李承憲也沒法子,只能由他去。
李承憲傷仍未愈,每日也動彈不得,整日躺在山洞裡,看著滕翼忙活著,等到飯點兒了就等滕翼從外面拿吃的回來。李承憲一生也沒有如此脆弱,如此依賴別人的時候。心裡不禁有些窩火,然而更多的還是覺得滿足。
只要跟滕翼在一起,只要想起在這山洞裡,就是隻有他與滕翼兩個人的世界,心中就被一種莫名的柔軟漲滿。
太陽好的時候滕翼便會扶李承憲到洞口曬曬太陽,這樣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依賴別人的生活,讓李承憲覺得陌生。
然而又莫名的依戀。山中日夜總是似乎比外面長些,這樣彷彿躲進了世外桃源,與外界斷絕了聯絡,也不再去想外面的事。這讓李承憲覺得,就這樣和滕翼在這裡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妥。
──當然,前提是滕翼能不能別再這樣對他不理不睬?
李承憲想好好問問他,好好跟他談談,然而滕翼總是跑得很快,都不給李承憲開口。
這天趁滕翼給他換藥,李承憲終於逮到機會,扯住滕翼不鬆手。
滕翼想掙開,卻怕碰到李承憲的傷口,也不敢使勁兒掙扎,掙脫不開,只得紅著臉罵他:“放開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麼?”
李承憲乾笑兩聲,訕訕地鬆開了手,道:“不拉著你,你又跑了,還能說什麼?”
滕翼臉又是一紅,便坐到李承憲身邊,卻仍是別過頭不說話。
李承憲看了他半天,終是嘆了口氣,道:“罷了,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滕翼聞言心底一陣難受,然而又不能回應他什麼,正要起身離開,卻聽李承憲小聲嘀咕:“我又沒有真的死,你怎麼還是不喜歡我了?”
滕翼聞言僵住,臉色也變了,回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承憲:“你說什麼?”
李承憲看滕翼臉色變了,忙改口,道:“沒……沒說什麼,你聽錯了,你忙你的去吧,我沒事了。”
滕翼臉色鐵青:“我沒聽錯。”嘴唇緊緊抿起,臉色數變,突然又道:“你聽到了?”
李承憲不知如何回答,不知該怎麼搪塞過去。
滕翼又跨前一步,道:“那天……你都聽到了?”
李承憲看他咄咄逼人,只得老實道:“也……也沒聽太清楚,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那時我都快昏迷了,可是你哭的聲音那麼大……”
“你聽錯了!我……我才沒說……沒說喜歡你……”滕翼慌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不,其實……其實是你求我說我才說那些話的,我……我以為你傷得很重,快要……”滕翼慌亂地語無倫次,也不知是要澄清什麼,卻越描越黑。
李承憲聽著聽著,心卻不禁沈到谷底。
臉也沈了下來。
“滕翼,承認喜歡我,就有這麼難麼?”
滕翼登時頓住,看著李承憲受傷的表情,心中發苦,咬住嘴唇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