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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個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著,滕翼屏住呼吸,整個人都貼上去聽,這才聽清楚。
“你要是承認你喜歡我,我就不死了,好不好?”
46
李承憲迷迷糊糊醒過來時,已是深夜。
李承憲勉強動動身體,發現自己正呆在一個山洞裡。洞內顯然已經清理過,他身下鋪著厚厚的草甸,身上傷口已經包紮好,上過藥。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李承憲轉動頭部尋找滕翼,發現滕翼正蜷縮著睡在他腳邊。
李承憲只覺飢腸轆轆,口中乾燥,也不知自己睡了幾天?想起那日自己受傷躲在破廟中,差點被西南聯軍的兩名軍士擒殺,卻在最後關頭被自己找了許久的滕翼所救,心中不由感嘆,這世上的事真是誰都想不到。
想起那日滕翼伏在他身上大哭,懇求自己醒過來,不要死。然後呢?
然後自己問了他一句話,他回答了沒有?
隱隱約約似乎聽見他說了,然而又似乎沒有。
這時滕翼揉揉眼睛,也醒了過來。抬頭一看,李承憲正睜著眼睛盯著他,又驚又喜,馬上爬了起來,撲過去,道:“李承憲!你終於醒了!”說完又高興的要掉眼淚。
李承憲看著他,心中一陣滿足。
不管怎樣,終於找到他了。
自己珍藏心中,無與倫比的珍寶。終於找到了。
之後從滕翼口中,李承憲才得知,自己已經昏睡了五天五夜。滕翼那晚趁夜將李承憲背進了山中,藏在了山洞裡。之後幾天滕翼衣不解帶地照顧李承憲,好在山中多得是草藥野果飛禽走獸,滕翼從小長在山裡,對這些再熟悉不過,兩人倒也好好活了下來。
那兩名西南聯軍的兵士一死一傷,想來活著的那人定會回去帶人來搜山,還好這片山林頗大,地勢也極複雜,滕翼所找的山洞相當隱蔽,這幾天竟也無事,並沒有被敵軍找到。
說話間滕翼弄了些野果來喂李承憲,又給他的傷口換了藥。
李承憲吃了些野果,腹中飢餓終於緩和,便問起滕翼的近況,怎麼會在這裡逗留,那天又為何會出現在破廟中。滕翼不想說太多,只說自己淋了雨大病一場,才耽擱了行程,滯留在這裡。
兩人這樣說了會子,天邊漸漸亮了起來,於是滕翼也起身忙活,外出摘了些果子回來給李承憲吃。
李承憲靠著山洞的石壁坐了起來,接過野果,卻不急著吃。
滕翼看著奇怪,問道:“李承憲,你怎麼不吃?”
李承憲看他半晌,突然道:“滕翼,我那天晚上問你的話,你是怎麼說的?”
滕翼想起那天昏迷前李承憲的話,頓時臉又燙得發燒,訥訥道:“我……我不記得了。”
李承憲看他這樣,那害臊的樣子自己再熟悉不過,心底又是一陣暖洋洋,搖搖頭道:“我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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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翼聞言似乎鬆了一口氣,誰知李承憲又抬起頭,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道:“既然咱倆都忘了,那我再問一遍吧。”
滕翼聞言驚愕,反應不過來,只覺李承憲望過來的目光宛如繩子一般,綿綿密密緊緊束縛著他,躲不開,逃不掉。
“小翼,我喜歡你。不論你是男人,或者是什麼身份,我都喜歡你。”
“你呢?”
撲撲連聲,滕翼手中野果滾了一地。
滕翼嘴巴張了又合,終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轉身跑了出去。
望著滕翼飛奔出去的背影,李承憲向後靠向石壁,閉上了眼睛。
又讓他跑了。
其實剛剛自己說了謊。
雖然很隱約,很模糊,但是他仍是清清楚楚地記得。
那時的滕翼哭得嗓子都啞了。抽抽噎噎,話都說不清楚。
卻仍是趴在他耳邊大喊。
李承憲,不要死!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讓我怎樣都可以,只要你不要死!
你若是死了……若是死了……我就再也不喜歡你了……
一想起這些話,這些平日裡滕翼絕說不出口的話,李承憲就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只是那人嘴硬臉皮薄,當著面卻怎麼都說不出來。想想滕翼小臉定是紅透,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然而怎麼也不敢在清醒著的自己面前將那晚的話再說出口。
李承憲不禁又是嘿嘿笑出聲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
滕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