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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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他當然懂得幫忙沒有白幫的道理,“因遺蘇代百金”'4'。
這“百金”的“金”並非黃金,而是銅錢。“百”是指一百鎰的,一鎰的重量據說等於二十四兩。也就是說,子之送到蘇代面前的是整整兩千四百兩放射著誘人光澤的鉅款。
這是一場兩千年前的黑金交易,買斷的是一個國家的統治權。
而這才只是子之計劃的第一步。
此刻國王的寶座離子之近在咫尺。燕王噲居然能那麼痛快地下放權力,讓子之發現,篡位原來可以省略掉許多勞神籌劃的麻煩,只需一個知道怎樣說話能夠打動人心的說客就足夠了。
按說這樣的人選還是非蘇代莫屬,子之肯定也這樣想過。
可是最終出馬的人卻不是蘇代,至於為什麼,史料沒有任何說明。
也許蘇代雖然愛錢,為升官也不惜攀附權貴,但他多少還保留了一點作人的底線。燕王噲畢竟對自己有恩,即便是真要下課,這件事也不應該由他來作。蘇代甚至可能只贊成子之專權,卻不支援他僭越國君的大位。所以當子之請他再做說客時,蘇代選擇了拒絕。或許還會勸告子之見好就收,適可而止,國君的位子並不是那麼好坐的。
對最高權力已經*攻心的子之,這時候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蘇代不再和他一起玩,他便另選搭檔,想巴結自己的人有的是。
一個叫鹿毛壽的傢伙就這樣登場了。
對鹿毛壽的情況,史家同樣沒有多費筆墨,只給後世留下了一個奸佞之徒的形象。
真正的壞人往往也都是聰明人,鹿毛壽就是一例。他經過細心謹慎的謀算,決定把引誘燕王噲讓位的行動分成兩步來走。
在第一步他先向燕王噲提議,用把國家轉讓給子之的行為,替自己炒作一個聖賢的榮譽。理由是古時候的聖賢堯曾要讓位給個叫許由的人,許由堅決不受,堯因此“有讓天下之名,而實不失天下”,又換得了人人都“謂堯賢”的好名聲。“今王以國讓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與堯同行也”。您不但仍舊是國王,在歷史上的地位還跟堯一般高啦!
燕王噲還真的就聽從了這番鬼話。當了國君的人,多半都想被人讚美成賢德之主,這種虛榮心燕王噲也不會沒有。再說現在所有國事全都交給了子之打理,整天閒得發慌,就算給自己找個事情作吧。他此時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玩的是一場多麼危險遊戲。
這位政治上的天真漢很快就公開宣佈“屬國於子之”,子之的地位立刻“大重”,分量加重了的子之對燕王噲的轉讓行為卻絲毫沒有推辭的表示。這時任誰都應該明白,假戲可能要真做了。
鹿毛壽卻又跑來見燕王噲,對他狡辯說,雖然名義上出讓了國家,但實際上各級官吏都是太子的人,“是名屬子之而實太子用事也”。意思很明白,子之要掌握所有官員的人事任免權,控制這些人的命運就等於控制了整個國家的神經中樞。既然說要讓國,您就該徹徹底底地讓一回吧。
這已全然不是遊戲,而是近乎直白的要篡奪政權了。
燕王噲卻還像個傻瓜似的,把俸祿收入在三百石糧食以上的臣屬的官印統統收繳上來,又把這些代表國家各種權力的信物統統交到了子之的手上。大功告成的子之也即刻卸去了所有的偽裝,堂而皇之地“南面行王事”,坐在朝南的王位上,向著已經屬於他的燕國發號施令了'5'。
四。聖賢與奸佞都沒有修煉成熟。
這樣隨便地將一個國家轉手出去,燕王噲真的是個白痴不成?
在正常情況下,一個國君死後,都必須被追贈諡號,比如燕王噲的父親燕易王這個名號就是去世後才加封的。可是燕王噲故去之後,卻沒有得到這樣理所應當的待遇,只能像現在這般不尷不尬地稱呼他。足見子孫和臣民對他將自家祖業無償轉讓的行為是何等的怨恨。
這燕王噲怎麼就會笨到如此可笑的地步?
從史籍上看,燕王噲的性格中確實有著尋常君王少有的單純,但決不是糊塗。從任用子之、蘇代這樣有才幹的人(只是對他們的野心和貪慾始料未及)可以看出,他並非一個昏君。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作?
不妨先來看他對子之篡位的反應。在這個昨日的相國“行王事”之後,《史記·六國表》記述燕王噲的態度竟是“願為臣”。從日後的結果看,子之的勢力遠沒有達到後世曹操。司馬昭那樣足以挾制君王的規模,燕王噲只要振臂一呼,至少也能拉起一支隊伍跟子之對打。可是眼睜睜看著子之如此的大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