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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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膨脹超出極限的子之,如同魔鬼附身般地一心想要得到對國家的完全控制,認定只有作了燕國名副其實的老大,才能讓自己盡顯身手,千里疆土任憑他隨意揮灑。
他當然知道這並不容易,燕王噲雖遠稱不上是一代雄主,但也絕無重大的過失和惡行,要想強行廢黜他,實在找不出充足的理由,硬來的話很可能是讓自己倒黴。
盤算之後,子之決定採取滲透戰術,一點點地瓦解燕王噲的權力,搞他個和平演變。
子之的初步計劃是,先把燕國的所有行政權抓到自己手裡,將燕王噲架空。
這件事作起來也有難度。雖然倚重子之,但燕王噲仍然攥著國家事務的最後裁決權。要想一切權力歸子之,就必須說服他徹底放手。
子之不可能親自跑去向燕王噲伸手要權,那等於讓所有人懷疑到他的不良企圖。必須有人替他出面充當說客,蒙哄燕王噲自動讓出權力。
選誰來作說客呢?這個人應該跟子之關係密切,如此才可確保他不會出賣子之;還要深受燕王噲的信任,這樣他說的話才能得到重視。
子之想到了蘇代,他完全符合前面的兩條標準。
初次見面就被燕王噲賞識的蘇代,跟這位國君的關係自然不會錯。可他是怎麼跟子之攀上交情的?
據司馬遷在《史記·蘇秦傳》中的說法,蘇代能跟子之靠近,是因為蘇秦早先“與子之為婚”,兩人是兒女親家,或者是一方娶了另一方的姐妹的姻親關係,所以“蘇代與子之交”。這當然不可能,即便結親也只能在蘇代和子之間直接進行,如果蘇代沒娶老婆(笑話蘇秦的那位嫂子不是他的太太,而是蘇秦另外存在的兄長的妻子),或是家中雖有糟糠妻,但子之家族中偏有那痴情女子甘當小妾。
政客間的結交,其中就算真有親緣的聯絡,也從來不是多麼重要的因素。蘇代投靠子之的真正理由,無非是利益和政見兩種考慮。
子之在燕國位高權重,傍上他自然前程無量,這一點只要不是弱智就都能明白。
除去私慾的算計,蘇代很可能也認為,燕國只有在子之這樣處事果決,雷厲風行的人主持下,才振興有望。所以在官場複雜的爭鬥中,他明確選擇了站在子之一邊。
不管是哪種原因,都足以讓蘇代不能拒絕子之要他幫忙的請求。
蘇代也真的就答應了。
按照子之的佈置,更可能是他和蘇代共同商量的行動方案,子之先給蘇代爭取到了一份出使齊國的差事。那時諸侯之間流行交換質子,就是相互把自家的一個兒子,送到對方的國家去作人質,以此確保兩國不發生衝突。燕國這時就有位王室公子要到齊國去當質子,蘇代在子之的安排下,承擔了護送這位公子入齊的任務。他順利完成了使命,回到了燕國。
這便是開頭的那一幕情景,聽到燕王噲在問齊宣王的情況,蘇代知道那個預謀已久的一刻到了。
三。一言興邦,一言喪邦還真不是吹牛。
大凡一國出使別國的臣子歸來,國君通常都會探問他對那個國家元首的印象,燕王噲的問話早在子之和蘇代的意料之中。
於是按照事先想好的詞句,蘇代對燕王噲回答道:“必不霸。”
齊宣王不是塊當霸主的料子。
在後人看來,蘇代這話明擺著是胡說八道。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齊宣王怎麼也都稱得上是齊國的傑出君主,這個國家在他的手中持續了以往的繁榮和昌盛。
可是對當時的燕王噲來說,真實情況卻並非那麼清晰可辨。此時齊宣王即位不過幾年的時間,他的執政能力究竟如何,外人一時都還難以確切判定。所以向來受信任的蘇代的話,對燕王噲還是很有欺騙性的。
當然燕王噲也不是一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他接著問道:“何也?”
你說齊王作不成霸主,總得給個理由吧。
蘇代的回答倒也乾脆:“不信其臣。”
齊王的毛病是不能全心全意相信他的臣子。
連通常只管客觀敘事的司馬遷寫到此處也忍不住點明,蘇代這是“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2'。
蘇代摸準了燕王噲只求讓燕國儘快強大起來的迫切心理,這才說出那樣的話來,把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國君推向了陰謀的陷阱。
本來就寵信子之的燕王噲果然中計,從此“專任子之”'3',心甘情願地把大權旁落給他這位能幹的相國。
輕易就取得了成功的子之欣喜不已,對蘇代也是感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