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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它們聞到了什麼,但接下來又跟丟了。此時派去搜尋的人都陸續回來,重新聚到一起,商量著白天的部署。
麥克到來時,薩曼莎·維考斯基正坐在一張摺疊的小桌前看地圖,手持一個大號滴著水的瓶子喝水。她對他淒涼地一笑,他沒有回應,只是接過她遞來的另一瓶水。她目光哀傷而柔和,說出的話卻像例行公事。
“嘿,麥克,”她顯得有些躊躇,“你幹嗎不找把椅子坐下來?”
麥克不想坐下,他得設法抑制胃裡的翻騰。由於意識到麻煩來了,他站著等她繼續往下說。
“麥克,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但不是什麼好訊息。”
他不知該怎麼問,焦灼地尋找合適的字眼。“你們找到梅西了?”這是他害怕聽到回答的問題,但他急切需要答案。
“不,沒有找到。”維考斯基停頓了一下,準備站起身來。“不過,我需要你來辨認一下我們從棚屋裡找到的東西。我需要知道這是否是……”她想收回自己的話,但已為時太晚,“我的意思是,是否是梅西的。”
他目光低垂,再次感覺像經歷了百萬年的滄桑,幾願自己變成一塊不動感情的巨大岩石。
“哦,麥克,我很抱歉,”維考斯基站起來道歉,“你看,你要是願意,可以等一會兒再說。我只是想……”
他不敢看她,他覺得在自己不散架的前提下還能開口說話實在難比登天。他感覺情感的堤壩又要崩塌。“現在吧。”他輕聲地喃喃說,“我想知道所有新的發現。”
維考斯基一定對其他人有所示意,因為儘管麥克什麼都沒聽見,但他忽然感覺埃米爾和湯米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他們架著他轉過身,隨著女特工走下通往棚屋的小徑。三個成年人胳膊架著胳膊走在一起,顯出團結一致的無比莊嚴。他們走向自己最可怖的夢魘。 。 想看書來
第四章 巨慟(9)
一名法醫開啟棚屋的門,讓他們進去。由發電機供電的燈光照亮了主屋的每個角落。架子排列在牆上,房間裡有一張舊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個需要費不少勁才能拖進來的舊沙發。麥克立刻看到他要辨認的東西。他一轉身,癱倒在兩個朋友的臂彎裡,無法遏制地號哭起來。
壁爐旁的地板上,是梅西那撕破了的、血跡斑斑的紅裙子。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麥克變得麻木痴傻,所有的一切只剩下模糊的記憶。與執法官員的面談、接受記者的採訪,然後是為梅西舉行的追悼儀式。一個空空的小棺材,還有無邊的人臉的海洋,他們走過時都很悲傷,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過了幾個星期,麥克才痛苦地漸漸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
人們似乎都相信那個“女童殺手”奪走了第五個受害者——梅莉莎·安妮·菲利普斯的幼小生命。和前面四起案子的情況一樣,儘管搜尋隊在發現那座棚屋之後,花了幾天時間搜遍屋子周圍的森林,還是沒找到梅西的屍體。殺手既沒有留下指紋,也沒有留下DNA。除了那枚別針,他沒在任何地方留下有力的證據。這人有如鬼魂。
“巨慟”降臨之後,每個在生活中同梅西有關聯的人都不同程度地被陰影籠罩。麥克和南相當成功地攜手頂住了喪女的風暴,在某些方面他們的關係更緊密了。南從一開始就明確表示,後來又一再重複:對於發生的事情,她不會以任何方式責怪麥克。這自然大大有利於麥克走出陰霾,即便只是一小步。
人很容易陷入“要是”的遊戲,一玩起來就會迅速滑入絕望的谷底。要是他當時決定不帶孩子們出遊就好了,要是當時孩子們請求去劃獨木舟他一口拒絕就好了,要是他提前一天離開就好了,要是……要是……要是……然後一切都歸於虛無。他不能讓梅西的遺體得到安葬這個事實,大大突顯了他身為父親的失敗。她還獨自待在那森林的某個地方——這個想法每天都縈繞在他的心頭。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三年半了,梅西已被正式認定為謀殺。生活無法回到正常狀態,任何時候都不會真正正常起來。他的梅西,不在了!少了梅西,生活多麼空虛!
這個慘劇加劇了麥克內心與上帝關係的裂痕,但他沒太在意這種不斷加深的分離,反而使自己試著去接受堅韌淡漠的信仰方式。但即使從中尋找到了慰藉和安寧,也並未驅走那個噩夢——他雙腳深陷泥淖,發不出聲的尖叫救不了他珍愛的梅西。可怕的夢倒是不那麼頻繁出現了,而且歡笑和快樂時刻也在逐漸迴歸,但他為這種歡笑和快樂萬分內疚。
收到來自“老爹”的字條,要他回到棚屋一見,絕非什麼可以忽略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