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淨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海子的感覺:“結識一個溫和的朋友,彷彿走進一座陽光普照的果園。海子涉世簡單,閱讀淵博,像海水一樣,單純而深厚。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他也會很快和任何一個人交上朋友。”
海子的到來讓他驚喜。葦岸放下手中的作品,接過《北國》詩刊,讀著那首《阿爾的太陽》,說:“凡?高是偉大,他借鑑東方藝術的表現力賦予油畫新的生命!”
“不僅是他天才的創作力,還有他玩命的創作精神,看那《最後的晚餐》,撕毀一張又一張,不到完全滿意他不罷休啊!”海子說,“他對藝術、對自己的要求都近乎苛求。”
午飯自然在葦岸家吃,這是他們這對好朋友間的默契。葦岸是素食者,也不必特意為海子準備什麼,海子也不會要求什麼好菜餚,不過酒是要的。他的許多詩是在酒精的刺激下產生靈感,然後循著靈感創作而成的。
吃到一半,駱一禾敲門進來。他風塵僕僕地剛從秦皇島回來,進門便說:“海子,我知道你在這兒。”
“看到我留給你的字條了?”海子問。
“看到了,我一放下行李就來了。”
海子和葦岸都笑了。葦岸說:“沒像樣的菜,去重新準備些。”海子和一禾卻阻止他,海子說:“他來遲了,罰酒三杯呢,還為他弄什麼菜!”
“好,罰三杯!”一禾爽快地答應,仰天喝下三杯酒,說:“你寫的瘦哥哥的詩發表了,我也有寫他的詩叫《向日葵》,凡?高與向日葵是離不開的。你們聽著。”說罷吟起他的詩作:
雨後的葵花,靜觀的
葵花。噴薄的花瓣在雨裡
一寸心口藏在四滴水下
靜觀的葵花看凡?高死去
葵花,本是他遺失的耳朵
他的頭堵在葵花花園,在太陽正中
在光線垂直的土上,凡?高
他也是一片葵花
葵花,新雨如初。凡?高流著他金黃的火苗
金黃的血,也是凡?高的血
兩手插入葵花的田野
凡?高在地上流血
就像烈日在天上白白地燃燒
雨在水面上燃燒
海子聽得淚流滿面,說:“向日葵、凡?高、太陽,這是統一的,統一天才的短命藝術家凡?高!”
葦岸說:“英國有位評論家這麼評論凡?高:他用全部精力追求了一件世界上最簡單、最普遍的東西,這就是太陽。評價得的確中肯啊!”
“對,太陽,太陽!”海子興奮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一禾的手說,“凡?高筆下的向日葵不是向日葵,而是太陽。我一直在尋找我長詩的題材,寫河流,寫大地。現在看來的確錯了,應該是太陽,我要完成一部關於太陽的長詩。”又對葦岸說:“我說過,這一世紀和下一世紀的交替,在中國必有一次偉大的詩歌行動和一部偉大的詩篇。這就是關於太陽的詩篇!”
一禾和葦岸都望著眼前這位樸實的兄弟,內心不得不感動於他對詩歌的執著與虔誠。
他們又不能不為他擔憂,太陽是一個多麼神秘、浩瀚的題材,要去衝擊它,可要耗費畢生的精力,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啊!
海子不去考慮這些,他要衝擊詩歌的太陽!
。 想看書來
7 心願寫給菩薩
菩薩願意
菩薩心裡非常願意
就讓我出生
讓我長成的身體上
掛著潮溼的你
——引自《寫給脖子上的菩薩》
找到太陽題材,海子為此心情激昂。他似乎看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勝利景象,那就是完成太陽詩篇所取得的巨大輝煌。
縱觀人類文明史,他讚賞但丁和歌德。他們將原始材料轉化為詩歌,上升到一種卓絕的文明層面。
他要步但丁與歌德後塵,融合一種民族和文化相結合、詩和真理相結合的大詩,去創造神話,去衝擊太陽。
詩歌雄心帶給他欣慰,他有一種曙光在前的喜悅。
他帶著波婉去昌平的菩薩山,在山水間釋放情懷,訴說愛情,也訴說太陽詩章的整體構想。
波婉聽得激情滿懷,她告訴海子,其表兄詩人雁南飛要來京開會,想讓他幫助發表些詩作,先將海子的名字推出去。
其後的日子,波婉關注表兄的北京之行。
這天,波婉告訴海子,雁南飛晚上要帶一位叫徐澤的青年詩人來政法大學看她。她讓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