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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中書銜,先在交涉當中學習行走,再行安置。並且還賞了二千兩銀子,安家和置辦行裝用。
比起光緒的熱誠,整個大清地官僚體系就有些不陰不陽了。世鐸作為軍機處領班,主持對日交涉地欽差大臣,還收了譚嗣同的帖子,要他上一個對日和談地條陳上來。其他後黨大臣,沒有一個給這個新貴來帖子的。倒是帝黨清流,還願意來盤桓一下。大家整日除了拜客,就是在會同館裡面書空咄咄,詩酒會都辦了好幾場了。
洋人公使也頗有些垂顧此處的,譚嗣同在上海見的洋人不老少。很鎮定的與各國公使打了些交道,周旋得很是圓滿。原來北京城裡面,就李鴻章可以周旋洋人,那些在總理衙門裡面行走的王大臣們是看見洋鬼子就腦仁疼。譚嗣同如此做派行事,更是博得帝黨一片讚譽,大清撫夷。後繼有人!
雖然日本議和全權代表要十一月頭才能到北京,但是譚嗣同他們在這裡,倒是頗不寂寞。尤其是康有為師徒數人,很是放了一些大言出來,讓整個京城咋舌。不過能在京城混的,誰不是人尖子?這火候還沒看老,犯不著發表什麼意見,表示什麼好惡。跳出來打當頭炮。且看著這撫局譚嗣同如何辦下來吧。
就算氣氛有點尷尬,大家都在睜眼瞧著,這會同館已經成了北京城這段時間的一個熱鬧去處,溥仰策馬來到這裡,就看見門口滿當當的都是轎子,各府各宅的轎伕。捧著衣帽匣子地長隨,一堆堆的在那兒聊天,無非都是哪個宅子出息比較好,哪位大人又納了小星,那位大人外宅給抄了,臉上還給大太太抓了個滿臉花。
溥仰人一到,當即是人人側目,連有些拜客完畢。走出來喊轎伕的官兒都停住了腳步。
一片領頂輝煌。長衣服大帽子當中,一身薄薄的呢子西式軍服的溥仰,如何不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單單是他這一路過來,已經看傻了不少京城百姓了,甚至還有一群半大小子,現在還跟在他馬屁股後面瞧熱鬧!
“好健壯的後生!怎麼穿著洋人的衣服?這是咱們大清地人吧?”
“這是禁衛軍的號服!沒瞧見領章上面那條蒼龍?這些人膽子能包了天,也不讀書,龍章是能隨便用的?”
“……且拉倒吧。朝廷現在還能管著他們?還不是打發到兩江眼不見為淨……前些日子,徐一凡帶隊上船南下,北京城不知道多少人鬆了一口氣!”
“這漢子,瞧瞧那幾步走?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了,瞧瞧就滲得慌,怕是在朝鮮,在遼南殺得不善!也多虧了這幫兇神。不知道那徐……怎麼調教出來的。要不然。這場仗能有這結局?”
“譚大人不是和那人割袍斷義了麼?怎麼還有禁衛軍的人找上門來?那傢伙……打的是什麼主意?”
所有人都呆在那兒不走了,打定主意要瞧這一場好熱鬧。*****溥仰給看得渾身不自在。不言聲地下馬自己找了樁子把馬拴住,按著佩刀就朝上走。板著臉加重了腳步,馬刺踩在青石臺階上,錚錚火星直冒。
他出生入死打了這麼一場仗,當時也沒想著能衣錦還鄉。回來路上,才開始有點兒幻想,溥老四揚眉吐氣的回來了,再不是當初京城的宗室混混兒,而是打贏了國戰,頂天立地的漢子!就算不被抬進城裡,也該有個夾道歡呼的熱鬧勁兒吧?
沒想到,卻是給人家看成活猴!周圍議論的聲音,他也不是聽不見,彙集於這裡的兗兗諸公,既然出入譚嗣同這裡,都是以氣節相標榜的,低聲議論中,卻滿是猜疑,冷淡,疏遠,卻沒有一個真心為這場國戰叫好地!
在各色各樣地目光當中,溥仰大步走到門口,掏出帖子遞給候在那兒掏耳朵的門房:“勞駕,麻煩通傳一聲。兩江總督,欽差禁衛軍編練大臣徐大人有信帶給譚大人。”
門房懶洋洋的接過了帖子,卻朝身邊一擱,也不見他抬腿動身。
“勞駕……”
“規矩都不知道?還替你主子跑衙門呢!”
京城規矩,溥仰如何不曉得。但是想以徐一凡聲名,又是見的譚嗣同,不論公私,再沒有討門包的道理,一句反問,居然就讓溥仰愣在那兒,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我是徐大人……”
“徐大人徐小人我管不著,除了皇上老佛爺,誰拜門都有規矩不是?”
“你不是譚大人帶來的人?”
“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大人,誰理那個茬啊…………大清律三萬八千條,沒有讓人不掙錢吃飯地道理啊…………”
不用說,是禮部的小司員,說不定還是員外。擱在以前脾氣,溥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