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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可別!”
周兵笑著說:“咱兄弟這麼好,我還想和你做連襟哩!”
存扣也笑了:“你小子!不忙,等年把再說。”
周兵一撇嘴:“等!等到花兒都謝了!”
存扣說:“花期這麼短啊,那我更不敢要了!”
兩人大笑。周兵還是勸存扣哪天去看看,說不定看出感覺來,“畢竟現在國家戶口的女伢子不多呀!何況彩霞確實是不錯。”
可存扣以後還是沒去。其實東鮑離花垛並不遠,騎車帶過河一小時就可以到了。
《花垛》第一章5
存扣心裡總是丟不下春妮。雖然明明知道畢業時揚州車站一別,就意味著勞燕分飛各東西,再見很渺茫了,此生能不能再相見都說不定。多麼相契相配的兩個人兒呀,被地域所隔,最終落得有緣無分。春妮在他脖頸上留下的橢圓咬痕就象徵著一個句號。這句號讓他疼痛,讓他銘記不忘。但畢竟是句號。過個三年兩載,各自有了新家庭,那以後似乎更無再相見的意義了。但存扣心裡就是丟不下春妮。覺得她還做著自己的女友,只不過人暫在他鄉而已;冥冥中感到春妮還在等著他。晚上躺在宿舍的單人床上,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勺下面,黑暗中常看到春妮,那麼清晰地,向他款款走來。她苗條的身材,她優美的胸部,她笑起來眯起的眼睛、小虎牙,她耳輪上的淡淡絨毛、軟嘟嘟奶乎乎的耳垂(他常喜歡在上面輕輕捻摸),她彆著髮卡的馬尾辮兒……全都呈現在他眼前。他甚至還聞得到她好聞的體香,聽得到她的聲息,她竊竊的私語、呢喃、喘息和嬌怯的呻吟。他突然就喚出一聲“春妮”來,或不自禁從鼻腔裡蹦出笑的一個短促的單音,有時就有淚水順著眼梢流下來,沾溼了枕巾;有時渾身發熱,血脈奔騰……
有一天午夜夢迴,外面微風輕搖梧桐,秋蟲啾鳴。存扣想像著,在這天地安寧的時刻,七十公里之外的一個城市裡,有一間溫馨的房間,房間裡擺著一張鬆軟的小床,小床上有一個睡著的女孩子。她在夢中沉睡,像天使垂下潔白的羽翼,像玫瑰合上芬芳的花瓣。她慵懶地在被窩中,春藤一樣舒展著姣美的身體,頭髮如瀑,如枕上歇一堆烏雲,額亮如瓷,疏淡的眉毛,如軟簾般齊刷刷耷下的睫毛,淘氣的小鼻子,嘴巴紅豔像塗了蜜,如微微開放的薔薇花瓣……春妮啊。她嘴角牽動,笑了一下。她在做夢嗎?夢的是我嗎?這時候他想如果身下墊的是一張魔毯就好了,就能載著他飛向那個城市,在星空下面,掠過村莊、小河、田野……一直飛到她的房間,坐在她的床邊上,俯下身細細地看她,也不弄醒她,只是靜靜地看……天要亮了,再飛回來……這樣想著,他突然感到身上肌肉發緊,腿繃著,兩隻手下意識撐在床單上,就像在夜空中飛翔一般,竭力控制著平衡。
他披衣坐起來,摁亮檯燈,從枕下摸出個影集來,一頁一頁地翻……
但是自從畢業分手,夏到秋,秋到冬,存扣和春妮卻沒有透過一封信。似乎都在耗著,誰也不肯先。這也難怪呀,縱然心中都有萬語千言,卻又不適合告訴對方,因為只能徒增煩惱罷了。還是讓各人安靜吧,還是漸漸地彼此淡忘吧。但存扣越來越發現安靜和淡忘根本不可能,回憶總是不經意地猝然而至,欲罷不能;回憶中春妮的影像、態度更加強烈,愈發清晰,連當時沒有或無法體會的東西現在都突然懂得了。存扣開始有了通宵失眠。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寒假裡,桂香跟存扣談過婚姻問題。“小夥啊,你有沒有談物件啊?”存扣說不要媽媽煩神,現在還不急。桂香說:“媽能不急嗎,過年你都二十五了,和你一般大的人哪個不把伢子攙在手上呀。你外婆莊上的愛香——小時候說要把你的——比你還小一歲哩,都養兩個娃兒了,大的已經上幼兒園了。你還說不急!”存扣說:“人家不是上大學的嘛。”桂香說:“你現在不是工作了嘛。這事不能拖,你歲數拖大了人家小姑娘不肯把,只能找人家挑剩下來的,那不把人笑話死了!我的秀平好乖乖喲,你不走多好喲……”她突然傷心地念叨起秀平來了。秀平是最中她意的女伢子。存扣說:“行了媽,你別再說了。我找,我想著找還不行嗎?”煩躁得要離開。桂香卻跟在後面囑咐,要找還要找個好的,“喜眉喜眼會笑的,聲音要甜,不能矮,不能瘦,屁股要圓,奶子要大,好生養,奶水多……”
《花垛》第二章1(1)
冬去春來,開學才個把多月,就出現了讓存扣心情相當惡劣的事情。
正是早春二月,連續幾天好天氣,天藍如鏡,豔陽高照,氣溫竟一下子躥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