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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幼崽說話,但他們聽不見的超聲波“思想聲”卻無休無止地擾動著兩隻幼崽。有些思想的聲波很簡單,很有規律,連大車的車壁都共振起來。約翰娜的雙手可以感覺到木頭的震動。這種聲音有點像人類當媽媽的給自己的寶寶哼搖籃曲。但約翰娜明白,爪族父母的思想聲還有另一個目的。小傢伙們對這種聲音有反應,隨著聲音有節奏地動彈著。行腳說,再過三十天,幼崽就能發出有意義的思想聲,匯合進父母共生體的嗡鳴,現在這種做法就是替它們做好準備。
不管天黑不黑,一天終了時他們就會停下紮營。士兵們輪流值崗,拉出一道道警戒線。行軍過程中也多次停步,或者是為了掃清前面的道路,或者是等待哨探的尖兵回報,有時乾脆是為了休息。一次停止前進時,約翰娜和行腳一塊兒坐在一株樣子像松樹、聞起來卻像蜂蜜的樹蔭下。行腳逗著自己組合裡的兩隻幼崽,扶它們站起來走上幾步。約翰娜的腦袋都感受到了思想聲的嗡嗡振動。知道他正對幼崽們思想。一時間,她覺得這兩個小東西有點不像孩子,倒更像牽線木偶。“你為什麼不讓它們跟它們的——”兄弟?姐妹?生下來便融入另一個共生體的同胞兄弟姐妹,你們怎麼稱呼?“——跟木女王的那兩隻幼崽一塊兒玩?”
行腳跟木女王同樣好學,對人類習俗比女王更感興趣。在她認識的共生體中,他的適應性、靈活性比其他人強得多……能把一個殺人犯融入你的組合,你的靈活性非得很強很強才行。但行腳的適應性再強,還是看得出來被約翰娜的問題嚇了一跳。她腦袋上的振動一下子停住了。行腳勉強笑了笑,笑得非常像人類,只是稍稍戲劇化了一點。行腳在資料機裡的互動化戲劇上下了許多個小時的功夫,也不知是為了學習還是娛樂。“玩?就它們自己?是的,是的……我明白,在你們看來,這種事非常自然。但對我們來說,這麼做簡直變態……不,比變態還糟。因為至少對某些人來說,某些時候的變態也是件樂事。但如果把幼崽撫養成一個單體,哪怕是雙體,長大之後,它就會變成一頭動物,無法成為共生體中的穩定成員。”
“你的意思是說,幼崽們從來不能自己玩耍,沒有自己的生活?”
行腳的幾隻腦袋一歪,在地上蜷得更緊了一點。一個成員繼續用鼻子拱著幼崽,但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約翰娜身上。他非常樂於思考這些古怪的人類的種種不可思議的習俗。“這個嘛,有的時候,也會有非常可悲的例子,幼崽成了孤兒,只能自己過日子。一般來說,出了這種事,一切都完了,無法補救。可憐的傢伙越來越獨立,再也無法融入任何一個共生體。它今後的生活極度孤寂,無比空虛。我個人有一部分記憶,知道一點這種日子有多麼痛苦。”
“那你們不是損失了許多樂趣嗎?我知道你看過資料機上的兒童故事。一輩子都沒有年輕、傻頭傻腦的時候,這太可悲了。”
“哎,我可沒這麼說。年輕、傻頭傻腦,這種日子我過得多了,是我的生活方式呀。大多數共生體都有這種體驗,就是組合中有好幾個不同父母共生體生育的年輕元件時。”兩人正聊著,一隻幼崽爬到墊在他們身下的毯子邊緣,笨拙地伸長脖子,把腦袋扎進旁邊樹根處的一簇花叢中。它在花間蹭著時,約翰娜感到嗡嗡聲又響了起來,幼崽的動作變得不那麼笨拙了。“喔,我從它的鼻子裡聞到了花香。我敢說,不等咱們趕到剜刀的秘島,我們就能透過彼此的眼睛看到外面的世界。”那隻幼崽退了回來,和另一隻在地毯上玩了一會兒。行腳的腦袋伴著它們的動作上下起伏著。“小傢伙們真聰明!”他笑逐顏開,“對了,約翰娜,其實我們和你們也沒有什麼大差別。我知道人類常常為自己的孩子感到驕傲。而我們呢,木女王和我都一心想知道我們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她是個天才,我——嗯,我有點瘋瘋癲癲。有了這兩個幼崽,我會成為一個科學天才嗎?木女王多了那兩隻,會成為一個冒險家嗎?呵呵,木女王是個訓育大師,可就連她也說不準新的我們會成為什麼。哎呀,我簡直等不及了,恨不能馬上就重新成為六位一體!”
當初寫寫畫畫、行腳和約翰娜只花了三天便從剔割分子的地盤航行到木城港口。這支軍隊卻要花將近三十天,才能到達約翰娜的冒險之旅開始的地方:從地圖上看,這條路很難走,在峽灣地區繞來繞去。可第一個十天的行軍卻十分順利,輕鬆得出乎大家意料。天氣一直很好,既乾燥又溫暖,好像飛船遭伏擊那天一樣,彷彿那一天無限伸展,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風很乾燥的夏天,木女土這樣稱呼這種季節。本來夏天應該時有暴雨,沒有的話也有烏雲,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