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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沙姑娘,醫者仁心,再不給治就要死在你面前了。”
身後的人喘息聲有些不穩,身子搖搖欲墜,一雙大手輕輕抓住了她的氅衣,身子再軟些怕是要趴到溫羽的背上。
溫羽怒目圓睜,看著騎在馬背上的蘇尋的嘴臉,復仇的心思愈發濃烈,她要整個梁王府給溫家十幾口人陪葬!
她平息了情緒,嚥下口中的酸澀,最後望了一眼父親和親眷跪著的刑臺,轉身扶住了蘇木,扶著他緩緩躺下去,起身關上了窗子。
屋內也隨即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火爐中不時地傳來的噼啪聲,寒冷的溫度也逐漸推退卻。溫羽再次伸手搭上了蘇木的脈。
“小王爺臟腑俱損,加之昔日憂思操勞,霜打的茄子怕是也要比您康健一些。”
她移步取過針囊,又緩緩走到蘇木身旁,邊施針道:
“小王爺身邊缺個醫者,我這個閒散遊醫缺個安身立命之處,小王爺可願留我?”
“咳咳咳咳咳咳”蘇木咳得嘴唇發白,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美人請求,本公子豈有不應的道理啊。”
溫羽難得遇見如此厚顏無賴之人。垂死之際,亦然不忘尋花問柳。算是知曉了京中十大紈絝之首的真面目。既然答應了,便也無需再跟他廢話,專心地為他施針診治。
蘇木不知何時眼神變得迷離,恍惚中,他撥了撥溫羽臉側的頭髮,輕喚了一聲:
“溫羽……”
那聲音溫柔耐心,彷彿一直在等待著當面叫出這個名字。
溫羽心頭一震,聽著這個極具愛惜的呼喚,滿腦子都是他們一家人快樂地在院子中嬉笑玩鬧的場景。
“溫羽啊,這個是當歸、這是川芎,這是甘草……”
“吶~聞聞”溫父摟著小溫羽拾起甘草給她聞,“先曰其為密草,蔓延生,葉似荷,青黃,莖赤黃,去五臟六腑邪氣……”
小溫羽忙接道:“祛五臟六腑邪氣,堅筋骨,倍力,金創,解毒。為苓通也。”
“嗯……”
那時爹爹抱著她一個一個地辨別藥材的名字,母親倚著門框,樂呵呵地瞧著父女二人。
後來她有了弟弟,她又教弟弟識草藥,那時候他們總是聞著滿院子的草藥香。艱難地看著父親留給他們的那些又厚又晦澀難懂的醫書。
還記得爹爹送她第一袋銀針的時候曾告誡她:
“行醫問道,福通神明。所救無非善惡,一點落脈,便要用上畢生所學。”
而如今在她銀針之下救治的人,正是梁王府的小兒子,這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子。她強忍著淚水,一針一針地救著仇人。
……
【梁王府】
兩侍從焦灼守在床側,溫羽被兩人綁住了雙手雙腳。卻依然淡定地坐在桌前飲茶。
蘇木從床榻上醒來,抬手撫了撫眉心。抬眼望去,便瞧著溫羽正慢條斯理地飲著茶。
蘇木見狀,陳聲呵斥:“丹沙姑娘日後便是我院兒中的隨醫,誰允許你們這般無禮,放開她。”
隨從見主子醒來也都鬆了口氣,抱拳不悅道:“是。”
溫羽被放開了手腳,眼神無辜且挑釁地乜了一眼那個憋著一股悶氣的侍從。
“小王爺既然醒了,那我便去給您煎藥了。”
溫羽揉了揉被綁得發紅的手腕,不等答話便抬步走了出去。
“誒。”侍從看著桀驁不遜的小丫頭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道,“主子,哪裡來的鄉間野丫頭,您如何中毒的難道您心中也不自知嗎?怎的還將她留在府上?”
蘇木斂了那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神色嚴肅起來。拿了外袍從床上坐起,徑直坐到了桌前。正欲抬手倒茶。
“等等”隨從葉從文警惕地擋住了蘇木的手,“這是那小丫頭用過的茶,主子當心她再下毒。”
蘇木撇嘴輕笑,無所顧忌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時半刻,她不會動我。”
喝了口茶又道:“今日刑場的事我瞧見了,不必解釋了,剩下的,處理得如何了?”
“主子放心,已經處理妥當了。大公子心思縝密,對劫法場早有準備,我們的人死了兩個,已經被帶走了。但身上沒有痕跡,查不出來。剩下的人已經安全回到密莊。”
“嗯。溫羽姑娘可安置妥貼了?”
“嗯,已經安置在西郊的院子,周圍有暗衛守著,出不了岔子。”
“那便好。”蘇木又鬆了一口茶,“要什麼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