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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圍剿我們八十個人,我僥倖活著回來了。”
戚繚繚忽然想起來,他當中有一回是曾去西北屯營呆過半年的。
原因是他拜的幾個師父有兩個恰巧那半年奉旨去西北駐守,而那段時間正好是胡虜們挑事的期間。
也似乎隱約聽他提到過這麼一嘴兒。只不過那會兒的她對這些毫無興趣,因此印象不深。
“並不是僥倖吧?”她望著正清點著的侍衛們,“兩百個對八十個,若不是求生欲,怎麼做得到?——後來回來多少個?”
“十個。”燕棠目光略有沉黯。
戚繚繚也沒再問下去。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
“能有人活著,死去的人才有價值。”她扯了扯嘴角。
燕棠目光微凝,扭頭看她。
“還有帕子嗎?借我擦擦臉。”她抹了把臉上,看著手上沾了血跡的帕子說。
他自懷裡掏出來遞過去,看著她淡然若素的臉,語氣也不由退去了素日的冷冽:“先前的事——”
戚繚繚抬頭。
他靜默了半刻,說道:“斬那胡虜女人胳膊的時候,還有剛才帶你騎馬——對不住。”
斬其其格胳膊的時候他把她牢牢扣在胸前,剛才騎馬也是兩人共乘一騎。
戚繚繚回想起來,隨後眼一彎,慢吞吞地擦臉:“對不住有什麼用,男女授受不親。”
他凝眉。
她抬頭道:“按常理,你是得對我負責啊!”
她也沒說錯,換上杜若筠試試?
“戚繚繚!”他加重音。他明明只是情急之下的舉動……
戚繚繚笑起來:“連皇上和侍衛們都看見了,我會說不清的。到時候輿論會逼得我無路可走,可能我會忍不住懸樑自盡以證清白……”
燕棠簡直無語。
但終究也是他主動碰的她……
想了想,他凝眉道:“我會交代待衛守口如瓶,皇上那邊你更加不用擔心。”
“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知道的。”戚繚繚說。
燕棠橫眼睨過來。
戚繚繚笑著把擦過臉的帕子丟給他:“瞧把你嚇的!——賴不著你!趕緊走,我還得趕回去邀功呢!
“看在我今兒幫了你們的份上,帕子你就自己拿回去讓人處理吧。
“回頭我嫂子們看到我帶著男人的帕子回去,指不定又得數落我。”
她邊走邊說道。
燕棠接著帕子,原地站了半日卻才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