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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泰康坊,燕棠與侍衛們攔截住追兵,廝殺了一陣,等馬車在掩護之下順利進入牌坊之後,隨即掉頭順著前路往街頭奔去!
路是往西邊去,往走出不遠便是海子河,過了海子河人煙漸少,馬速隨即慢下,身後成片馬蹄聲清晰入耳。
烏剌人本擅騎射,那天機樓又有他們的巢窩,能在短時間內尋到馬匹追上來並不奇怪。
但是在大殷的都城裡他們也敢如此肆意地追殺大殷子民,這也太猖狂了!
“分幾個人潛去他們後部阻住退路,圍起來!”
燕棠在河畔一片較寬敞的空地上勒馬,隨後帶著戚繚繚翻身下地。
很快兩廂已經開始交戰。
戚繚繚雖然剛才“懂事”地沒鬧著要在牌坊口下馬,但此刻被捲入這樣的廝殺場中也是無奈得緊。
“我怎麼辦?!”她大聲問燕棠。
“跟著我!”
戚繚繚就跟著他。
平時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動作笨拙,可天殺的眼下卻只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兩條腿!
——這些人身手都太快了!她小跑著都跟不上他們突來的一個轉身!
“要不你把我送樹上待著吧!”她大聲道。
燕棠哪有功夫送她上樹?
抽空覷了眼她,隨即飛身將她送到了馬背上!
大夥都是地上纏鬥,倒是無人分心來顧及馬背上坐著的毫無殺傷力的她。
對方約摸十八九個人,燕棠這邊總共是二十一個,對方雖然驍勇,但也耐不住侍衛們與燕棠配合默契。
戚繚繚只聽得耳邊呼呼聲響,血腥味一波波地湧入鼻腔,慘叫聲不絕於耳……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面前刀光劍影漸漸稀疏,廝殺才終於停止。
“完了?”
她抬頭看了看,好傢伙,面前一片倒下的,間或幾個還在垂死蠕動,然而轉眼也被插了刀趴地不動了。
“害怕就背轉身!”
才剛殺停手燕棠抹了把臉說道。
“不怕。”她翻身下馬。
燕棠以劍支地,勻了口氣看向前方。
侍衛們正在清場點數,死的人都是該殺不假,但總得翻翻看是否有什麼別的發現。
韃靼人體力強,性子勇猛,這是事實,跟他們近身相搏絕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戚繚繚望著凌亂的場地,忽然問燕棠:“你上次中迷藥,是不是剛才那個女人下的手?”
正拿袍子擦劍的燕棠頓了頓。
戚繚繚望著他瞬間變難看的臉色笑起來。
“那個女人也是烏剌人,你們既然一來就把她們制住了,足見是早有準備。
“上次你死活不肯往外吐露你中過迷藥,是因為不想讓外人知道你出過任務。
“而你真正不想讓人知道的原因,是與你同出任務的人還有皇上。
“所以你寧願替我背下打杜若蘭的鍋,也寧願受我的威脅也要拿回那把匕首,就是怕我哥從那匕首上順藤摸瓜探知些什麼。”
燕棠並沒有想到她心思這樣敏銳。
他輕睨了她一眼。
戚繚繚又說道:“你這樣忠心又能辦事的臣子,難怪皇上喜歡事事都把你帶身邊。
“只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這麼點實在算不上大的事情,皇上為什麼會親自出馬?”
燕棠驀然想起來皇帝拿出來的那塊玉。
他自小跟著父親在宮裡出入,與皇帝關係稱得上密切,也從來沒有見過那塊玉。
有什麼秘密嗎?
但他並不能把心裡的疑問告訴一個成天鬥雞走狗的紈絝小姐。
哪怕她剛才這番分析也算有理有據。
“聖上文韜武略,樣樣過人,烏剌囂張,他就是親自出手教訓教訓也正常。”
他淡淡道。
戚繚繚不置可否,末了忽然看過來:“原來你蓄上鬍鬚時是這個樣子。”
燕棠面沉如水,伸手將鬍子扯下,順手將臉上的疤也給撕了。
戚繚繚望著他臉上的血,忽然又問:“你從前殺過人沒有?”
印象中他就是那個一年到頭頭髮絲兒都不會亂上半根的講究王爺,做什麼都遁規蹈矩。
而眼下他卻髮髻微亂,渾身沾著血的他看起來凌亂又不羈,散發著顛覆原有印象的血性。
燕棠望著夜色,半日道:“殺過,在西北。有一天夜出,半路有人偷襲,對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