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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早就牽來了馬,這次不必再共乘。
戚繚繚對於自己終於有機會獨乘上路感到很興奮,但這還比不上她急於歸家的心情。
上了馬之後她問漠然整理馬韁的燕棠:“皇上這會兒肯定還在戚家等你回去。看在我今兒幫了你們的份上,求你個事兒唄?”
燕棠低頭忙活自己的事,也不曾吭一聲。
戚繚繚就自行道:“等會兒回去,你幫我跟皇上請個功怎樣?”
本來也不用勞駕他,主要是萬一皇帝忙忘了,回宮了再想起,那會兒她見不著他,可就黃花菜都涼了。
而這種事情她還真不方便自己主動提及。
燕棠對著夜色緊了緊牙根,扭頭瞥著她:“前不久才從榮家杜家敲來十萬兩銀子,現在還急著請功,你有那麼缺錢嗎?”
戚繚繚笑嘿嘿:“這可難說。誰還會嫌錢多呀!”
燕棠簡直無語。打馬走了。
……兩刻鐘後回到府裡,戚子湛與戚子渝已經被削了一輪。
倆人眼淚汪汪地跪在側廳裡,被沉著臉的沈氏靳氏輪番責罵,楊氏也陰著臉沒有好聲氣。
餘者如戚子煜等則都在戚家專門闢出的戚南風的書房院子裡伴駕。
看到戚繚繚回來,倆人全蓄滿了眼眶的眼淚撲簌簌地就滾下來了,也顧不上家法如山,已然奔了過來。
乾清宮太監李芳也帶著兩名小太監換了裝束悄然來到,這會兒小太監們看到燕棠與她,隨即掀簾子進門通稟。
燕棠進內後戚繚繚便被沈氏他們圍起來,看到她渾身血汙,兩個小的又差點沒暈過去!
直到確定她沒哪裡磕著碰著,眾人才又將她放開。
“真是謝天謝地!快去洗洗!”
楊氏正張羅著。
忽然間小太監又匆匆過來傳旨,說讓戚繚繚進屋見駕。
戚繚繚知道是有戲了,連忙自沈氏懷裡鑽了出來。
楊氏靳氏忙不迭地拿溫帕子將她粗粗擦了一把,然後攏攏頭髮,送她進去了。
一進門便見戚子煜與戚南風立在皇帝右側,燕棠站在左側。
而中間的皇帝嘴角噙笑,看著與方才氣勢迫人的帝王範兒很是不同了。
“給‘泰康一煞’搬個座兒。”
皇帝這麼一說,旁邊人便俱都眼碌碌地看過來——其實早就看過來了。
伴駕的戚家人並不知她有無危險,心裡是惦記的,又苦於不能表露。
戚子煜打她進門就盯著她,看到她身上血汙,一雙拳頭差點沒捏碎……
但又見她鮮活地見禮謝恩又坐下,臉上笑容沒打半點折扣,才又稍稍地鬆手背在了身後。
“你是怎麼認出朕來的?”皇帝接了李芳遞來的茶問道。
戚繚繚倒是早就算準了他會有此一問。
遂道:“臣女在店堂裡看到皇上,初初並沒有認出來,當時只是覺得這個人氣質好到難以言說,而且呼吸之間隱隱有龍吟之勢,不免就仰望了幾眼。”
燕棠聞言斜睨過來。
“真會拍馬屁。”皇帝揚唇,“就這樣?這麼說來朕的偽裝豈不是很拙劣?”
“當然不是。”戚繚繚也睃了一眼燕棠,“主要還是認出了王爺。
“近來臣女跟王爺幾乎天天一起,對他的身影還是較為熟悉的,關鍵是他的裝易得醜得離譜。
“於是這也讓臣女多看了幾眼,然後看了會兒就認出來他是王爺。
“再看到他對走在前面的掌櫃的恭恭敬敬,如同素日跟著皇上一般無二,我就猜出來了。”
燕棠臉色有點發寒。
戚南風他們也有點咳嗽。
倒只有戚子煜眯眼斜睨著燕棠,又挺了挺胸,頗帶著幾分舒爽之意。
皇帝胳膊肘支在扶手上,笑彎了眼:“原來不是朕裝的太假,而是隨雲太醜。”
“誠然。”戚繚繚一本正經地頜首。
皇帝扇子敲敲手,笑道:“古靈精怪地。”
又道:“不管怎麼說,今兒是立了功,但朕今夜的事不能外傳,所以沒法兒給你下什麼嘉獎令。
“回頭讓太醫過來瞧瞧你。
“方才隨雲也說你受了些驚嚇,朕怎麼著也得給你壓壓驚啊!說吧,你想要什麼?”
戚繚繚例行推辭了一下:“臣女所做之事都是份內事,不敢邀功。”
不等皇帝開口,她立馬又道:“皇上賞賜,臣女推辭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