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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姜知道董氏帶新進門的嫂嫂來認親,挽起衣袖做了五菜一湯。
她沒做精緻的菜餚,亦沒用小刀鴨等菜待客,但酸木瓜雞塊酸香帶辣極是下飯,炒的筍絲肉鮮得能讓人吞下舌頭去,煎無骨魚香飄滿院,炒的兩個蔬菜也做得極是清脆甜嫩。
呂桂花讚不絕口:“姜姜,你這菜做得極佳,也太豐盛了。”
董氏狠狠吃了三大碗飯:“你在食肆幫手,手藝也精緻了些,你兄長成親那日你該去掌勺的!”
姚姜沒出聲,她又接上:“這些菜想必是你打食肆裡拿出來的。你該多拿些,我回去時也好帶些給你兄弟們嚐嚐。”
姚姜微微皺眉,呂桂花已笑著打圓場:“婆母,妹妹已拿了這許多,再多拿只怕掌櫃東家要不開心了。”
杜良辰吃完飯往書塾去了。杜翠蘭則另用雙筷子給董氏和呂桂花布菜,給她們添飯盛湯。
飯後,姚姜問董氏:“母親,上回帶回去的良種可種下了?”
董氏點頭:“你那良種甚好,長得快,結的多豆粒還大。我們收了四回呢。”
姚姜:“我這邊又備下了些許良種,母親拿回去種下吧。”
董氏想了想:“只是我們在其中挑出留為種子的好豆子,要麼不發芽,要麼發芽卻長不好。”
姚姜:“母親,這世間的事哪有樣樣齊全?良種長得快結得好,種子都得另行培育。這回我還多備了些良種菜蔬種子,母親也種種看。”
呂桂花聽了,將姚姜上下打量:“姜姜妹子竟然會培育良種麼?這可真不得了。”
姚姜連忙岔開了去:“是鄉鄰們培育的,我在一旁幫手。我想著種子好,便給家中也留了些。我如今只有三畝田地,不想方設法多些收穫,怕是要餓肚子。”
兩日後姚姜正在食肆看著灶間的忙碌,一名夥計進來告訴她有人找。
姚姜想起何家,洗了手出來,卻不見何家的下人僕婦。
胡掌櫃向門外示意,她才見食肆門外站著呂桂花。
一見她,姚姜便打起了精神:“嫂嫂怎麼來了?”
呂桂花笑著迎上來:“我來置辦家中雜物,路過此間想起母親提過,便想來看看。也沒想著能找到你,但居然找到了。”
她看了看四周:“咱們向掌櫃告個假,出去說幾句話。”
沒等姚姜出聲,她已對著胡掌櫃行了個禮:“掌櫃大爺,請給我妹妹個空兒,讓我妹妹隨我出去說幾句話。”
胡掌櫃看著賬冊揮了揮手,呂桂花拉著她出了食肆往路邊來。
前方路邊立著名身著短布衣的男子,呂桂花:“那是我孃家表兄,他正好也到城中來,我與他交代幾句。”
姚姜收住腳步,呂桂花迎上去與他說了幾句,男子點頭,拿起放在路邊的幾樣雜物離去。
呂桂花回來拉著姚姜:“那邊有家茶攤,我們去茶攤說話。”
在茶攤坐下,呂桂花要了兩盞茶與姚姜閒話幾句,問:“姜姜妹子,你可想過將來?”
董氏貪財但目光不深遠,姚姜應對起來相對輕鬆,但呂桂花心思極多,應對起來得格外小心。
她想了想:“好好種地,認真在食肆做活計,將來也能過得不錯。”
呂桂花輕嘆:“那日去你家,見你連家中院牆內都栽種了許多莊稼,可見多麼能幹。就是可惜了妹夫早早亡故,你婆母走得也早,你一人帶著小姑與小叔子太辛苦了。”
姚姜:“我小姑子極懂事極體貼,小叔子也聽話,不算太辛苦。”
呂桂花“嗐”了一聲:“小姑子懂事體貼能有多久?等過兩年嫁了人一心向著夫家,還會體貼你?小叔子將來即便考個功名也是人家的,於你沒有毫益。”
姚姜對這種家長裡短很是不喜歡,但依舊客客氣氣:“嫂嫂,那是將來的事。現下我小姑小叔都好,不必想那麼遠。”
呂桂花一笑:“依我之見,妹妹你改嫁吧。”
姚姜剛喝了口茶,聽了這話差點直噴出來,雖強忍住了但嗆咳不止。
呂桂花伸手給她拍背:“你模樣生得出挑人又能幹。若不是梳了髮髻,與做姑娘並無分別,再嫁不難。”
“先前我那孃家表兄,你也見了,”呂桂花拉著姚姜的手細數:“他今年二十二,形容端正,有把子好力氣,地裡的活兒都會。你們結親一起過日子,你將來有人依靠,我和婆母也才能放心。”
呂桂花笑著:“我表兄因家中窮了些才耽誤了說親。反正妹夫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