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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都過世了,你得多為自己思慮,守寡的日子不好過!還是有人幫扶有人心疼才好!”
她輕拍姚姜的手臂:“我先前便跟表兄提過你了,他見了你也很是滿意,我才與你提這事。你與我一般的年紀,何必將以後的時光都用來獨守空房?該找個知疼著熱的人才是!”
姚姜:“原來嫂嫂是說媒來了。多謝嫂嫂的好意,我覺著我現下便極好,守著家裡的三畝地,我已經很滿意。”
呂桂花:“你可是擔心你的夫家留難?不必擔心,我與你哥哥和家中兄弟說明白,只要你準備好了離開,他們會來接你。以你夫家小姑小叔可攔不住!我這可是為你打算,你聽了我的話,將來便不必擔憂了!”
見姚姜不出聲,呂桂花索性:“婆母也為你日夜擔憂,也在為你打聽著……”
姚姜在心中將那日呂桂花來家中時的樁樁件件細想了一回,才發現縱算自己小心翼翼,沒讓侯秀才來教杜翠蘭習字,也沒讓幾位幫手的鄉鄰來到,但呂桂花還是看到了自己與尋常寡婦不同的情形。
鄉村中的尋常寡婦該是什麼樣,姚姜不知曉,但她自己是把日子過得不錯了。
良種與系統中的文獻本就是數代人的努力成果,劉昭山和陳泉又有豐富的種植培育經驗,家中的試驗田經過這些時日已被他們種得奼紫嫣紅。
對於農家而言,會育種苗極之要緊,自己連家中院內都種的鬱鬱蔥蔥,可想而知田畝菜地經營得也不錯。
姚姜清楚知曉,呂桂花想要自己嫁她表兄,那是想把自己與她捆在一起!
呂桂花的深遠打算為的是她自身!
姚姜對她這一世的父母本就沒甚感情,更兼知曉他們賣女兒吸女兒的血,感情更是淡漠。
她字斟句酌:“嫂嫂,實則我們早便是兩家人了。當日我嫁到杜家時,父母與我婆母簽了斷親書,我婆母將斷親書送到縣衙備辦過了,我與姚家已無涉,僅是頂著姚這個姓。其次,我是剋夫克婆母的命數,不打算再嫁。請嫂嫂將來勿要再提。”
呂桂花皺著眉想要開口,姚姜沒給她機會:“我並非難為情,亦不覺得少了男人就悽苦。我不需要男人來知疼著熱,也不指望男人來幫扶。正相反,我覺得如今這樣很好,自己的日子自己過,不必伺候男人。這事到此為止。嫂嫂來我家中作客我歡迎,但要是再提這個,我便不歡迎了。”
呂桂花拉著姚姜的手:“姜姜,我過門的日子不久,知曉有限,但在我想來當日公婆簽下斷親書也是有他們逼不得已的苦衷。現下你婆家已經沒長輩了,這些事也就過了。該重新來過。再者,我聽聞廟裡的老和尚說過:即便是命數犯衝,也有個盡頭。我想著你的苦也該到盡頭了,不想回家就嫁到我表兄家中去,咱們依舊是一家人。親上加親,更好!”
姚姜忽覺自己小看了呂桂花!
呂桂花算得農婦中有心機有口齒的人物了,一把算盤打得這樣精到,不容小視。
她認真地看著呂桂花:“在衙門的文書裡我已是杜家人,這麼一說就算過了?那真是視律法如無物!嫂嫂可知我爹孃籤斷親書就為了多要十兩銀子?又可知杜家給我的彩禮都送到了你的手中?連嫂嫂發上簪著的這對銀簪,都是杜家給我的聘禮。”
呂桂花尷尬:“我,我不知曉。”
姚姜卻覺以呂桂花的聰明必定早就知曉這些物件的來歷,她只是沒想到自己會毫不隱藏對孃家的看法。但她依舊打著算盤,要讓自己與她綁在一起!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姚姜立起身來:“嫂嫂,過去的事在你們能過去,但在我心中卻是繞不過去的坎兒。更何況嫂嫂是用賣我的錢進的門,這情形下我再嫁回去是再次對不住自己。請嫂嫂不要勸我了。”
呂桂花沒想到姚姜這樣不留情面,張了張嘴,姚姜喚來攤主會了茶錢:“我出來的時刻久了,該回食肆做話計了,嫂嫂返家路上小心。”
她才走出去幾步,呂桂花已趕上來拉住她:“姜姜,你再聽我一言。”
姚姜想要甩開她的手,她拉得極緊。
呂桂花剛要說話,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這不是雲味食肆的姚娘子麼?”
姚姜回頭,幾條粗漢站在路邊,站在前方的乃是她在青川城外擺攤遇上的第一位食客。
他問:“我們今日活計多,這時還未用飯,不知這時去可有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