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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從出生到此刻,除了烏爾丹與都城,他哪裡都沒有去過。

駱從野的世界裡沒有不冷的冬天。

白鶴庭慢條斯理地喝完整份湯,放下餐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又將髒處折起放在桌上。

“但也算不上好。”說罷,沒給駱從野接話的機會,起身離開了他本就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馬隊連著趕了三天路,晚宴上白鶴庭又沒吃什麼正經東西,臨睡前,蘇幸川命人送了些飽腹的甜品和熱紅酒到他的寢室。

胃部的不適終於得到些許緩解,但酒意也很快上了頭。

白鶴庭推開窗子想要透透氣,卻在料峭春風中被凍了個哆嗦。

他還沒有完全適應北方春夜的溫度。

可這夜風中竟裹挾著一點辛辣的酒味。

這味道並非來自他手中端著的紅葡萄酒,而是……

白鶴庭用一隻手扒住窗框,探著腦袋往下看。

“你站在那兒做什麼?”他衝著庭院中孤零零的身影問。

月色照亮了那張英俊又立體的臉。

駱從野仰頭看他,表情嚴肅,還帶著點兒迷茫。

白鶴庭問了第二遍才反應過來——他的寢室距地面足有二十米高,以他剛才問話時的音量,駱從野是聽不清楚的。

可若大聲喊叫,恐怕要把全府的侍衛都喊過來。

酒液在晃動中灑出些許,染花了暗金色的天鵝絨窗簾。

白鶴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要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窗前的人離開了。

駱從野用力跺了一腳地面上垂頭喪氣的影子。

將軍回到都城後主動找了他,這分明是年少時夢寐以求的情景,卻叫他生生搞砸了。

他明明可以選擇一個更加聰明的回答,或者乾脆一口咬死“不知道”。

可偏偏丟出了那樣一句含沙射影的話來。

更可笑的是,他對將軍確實有所隱瞞。

他太糟糕了。

駱從野仍在自怨自艾,一個東西忽然滾落到了他的腳邊。

他抬頭向上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白鶴庭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窗前。

他彎下腰,將地上的紙團撿起,一點一點展開,藉著著月光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那是一行秀麗靈動的墨跡,可能因為寫得太急,幾滴墨汁灑落在了雪白的紙面上。

是白鶴庭的筆跡——“你站在那兒做什麼?”

樓下的人影從視野中消失了。

地面鋪滿寂寞的清輝,白鶴庭在窗邊停留了一會兒,待喝完最後一口酒,才將窗子徐徐合上。

房門卻在同一時刻被人一把推開。

春夜的寒意與龍舌蘭酒的濃郁香氣毫不講理地湧入房間,白鶴庭吃驚地轉過頭,在庭院中罰站的年輕人竟然出現在了他的寢室門口。

“為什麼不好?”駱從野沒頭沒尾地問。

白鶴庭花了點時間才想明白他在問什麼。

他轉過身來,後背靠著窗子,用了責問的語氣:“誰允許你擅自闖入我的寢室。”

駱從野抬起手,將那張展開的紙舉在了臉前。

“我不回話,也得挨罰。”他一板一眼地回答。

這倒也是。

白鶴庭認可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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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從野把紙重新疊好,收回衣袋中,又關好門,再次問道:“您在南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還得向你彙報?”白鶴庭不欲談論這些稀鬆平常又枯燥乏味的小事,把空酒杯放於床邊的小桌上,說,“我累了。”

駱從野還想追問,但白鶴庭已經上了床,甚至拉下了床帷。

他只好悶聲道:“那您先休息吧。”

“我說,”白鶴庭掀開床帷,瞪著他強調了一遍,“我、累、了。”

駱從野花了點時間才想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仰起頭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您真是……”

從來都不會顧及他的想法。

“什麼?”白鶴庭問。

“沒什麼。”

駱從野低著頭脫外套,白鶴庭放下床帷,踏實地躺回床裡。沒多久,駱從野也上了床,從背後把他抱進了懷裡。

白鶴庭得承認,駱從野的母親是對的,擁抱的確是治癒疲憊的一劑良藥。睡意在令人安心的安撫資訊素中席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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