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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杜若順著他視道,輕蔑有言,“都說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城南王最是挑剔,竟沒想一個無才無德的孤女也能被你高看,你可知這是崔郎的舊人,同住十幾載清譽早已掃地,城南王莫不然絲毫不介意?”
言外之意就是崔裴都不要的東西,你李郢湛就這麼沒眼光?
專門罵人的話,他怎麼會聽不出來,轉過身,適才的柔情化作凜冽精明,把底面露出來,也不裝模作樣了,兩個人刀刃相對。
舌尖頂了頂內腔,甚覺頗有意思,“一個世俗登徒子,尚不在乎名節清譽,又怎管旁人如何說。你是崔裴的婦人,不想著掃清鶯鶯燕燕,還一併護起來了,心寬要崔裴再納二房,還是你也心悅於我?”
哈哈哈——
別人可以隨意說他的是非,但他護犢得厲害,便是身邊的一條狗,也由不得無關之人提上一嘴。
把茶盞緩緩放下,指尖一抹餘茶沫的嘴角,唇邊如初春百花爭豔綻放,笑容邪魅多情,京城有名的紈絝,將品行不端四字演繹得活色生香。
提聲含諷,“說起來也巧,某每次到沈府門簷都能看到娘子倩影,婆娑豔媚,像是特地盼郎歸,我每每思慮得緊啊,郎情妾意無關風月,如果沈大娘子願意,某也不在乎你曾作誰的婦人。”
不守婦道爬上男子床,顛倒辱人清白,一副朗朗清風居高譴責模樣,他最看不慣就是這樣的人,惡語還擊也想探她底線。
“你!”沈杜若氣得直跺腳,名節對女子來說可比命可貴,指桑罵槐,暗嘲她不如那小賤蹄子,這一身端莊如何也保持不住了。
“休要胡言!我沈杜若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容你在此汙名!”她閃爍其詞,一面介懷此事有失貴女形象,再者絕對不能讓它再傳到阿耶和崔裴的耳,新婚燕爾不可出什麼岔子。
之前沈府無端消失的下人便是知曉醜事,她生怕被發現,只得狠心將她們全給割舌扔到九犬嶺,就連背後議論者也全都逐出沈府,偏偏沈頤安不知道從哪來聽來的風言風語,一直以此作對。
幸好沈褚不信,可到底也是害怕醜事傳千里才網開一面。而崔裴要走官道,本來便是手段狠厲之人,也需得受著俗世眼光。
而李郢湛和阮廂怎會得知……猜測不錯的話,那只有沈頤安在背後嚼舌根!
李郢湛倒不覺得追名逐利有什麼不妥當,他在京師反正也沒什麼好名聲,狗咬狗叫可以,但別加害善人便是。
時分將晚,日頭堪堪暗下,天角便盪開些橘黃,府中下人趕著忙碌夜食,祁商差人來問要不要留沈杜若用膳。
“不必,我只是來討個人。”她冷冷道,“既然城南王不給,那我只好讓崔郎再登門拜訪。”
李郢湛悠悠抿茶,請人坐下細聊,“不用動怒,你我非敵非友,你怎麼籌謀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如何在阮廂這裡能尋得利益,倒是可以聽聽。”
崔裴從商滿心計算,不好控制,但沈杜若不一樣,她愛慕虛榮,不僅想爬上沈頤安頭上,爭光給沈褚看,且還不忿有人奪夫,思慮乏重,難安一處,這樣之人更好把控。
“你當真願意?”其實她來之前便打好算盤,只要城南王肯放人,她定然也會拿出十足誠意來。若非適才看他護得要緊,還真相信了,“恥笑誆人的話不必用在我身上,去找那些一心撲在城南王身上的嬌娘。”
這話也是辱罵阮廂作風如娼。
“我看沈大娘子風韻猶存,皮相又甚好,與嬌娘並無二致。”桃花眼角一挑,在沈杜若身上流轉回暢,滿是桃色,再細細呷口茶,猶如品嚐佳人一般,看得人全身如麻。
“你!”沈杜若旋開雙眸,又因婦道不好將醜事言盡,便只得當做無事發生。拋開惡俗不說,他確實生得俊秀,一身文雅公子才相,可內裡汙濁不堪,實則不過而而!
原以為此子不過京師裡爛泥扶不起牆的紈絝野子,頭腦簡單,只需帶些家僕威嚴一番便能使他屈從,沒想到竟然如那抓不住的烈風,胡攪蠻纏。
沈頤安到底喜歡他什麼?鼠目寸光,登徒子一個有何資格與她作對!
他知道沈杜若在疑慮什麼,嘴角一落,事不關己說道,“府中一個無籍的下人罷了,長安城姐們兒如雲,最不缺美人,斷也不能因小沒了好意,誠意足的話,也不妨買個人情給你。”
那一雙黑瞳深如淵,似要把人吸進去,她不禁再次審視,此子到底是藏拙裝傻,抑或真的如他人所言胸無大志,未敢定論。
直起腰身,再次端起當家主母範兒,“果然在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