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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人認出,她今日特地女著男裝掩人耳目,頸處杏色小翻領,頭挽雙螺髻,花紋蹀躞帶把細腰束緊,穿了一雙黑斑革鞋,看起來俏皮可愛,身姿雖嬌小些,卻不輸男子著襯。
祁商一路感嘆便是整個長安城也找不到像阮娘子怎麼般配胡服之人。看來不僅他,爺也看得眼直了。
可不能擋了倆人的好春光。
“阿玥姑娘你與我到別處看看,有些裝潢擺設祁商不懂,你們女孩子較細心愛美,知道什麼方位放置最好,走吧。”
她早知道這倆人沒安好心,就逮娘子來的,給他手一指,“幹嘛!”
祁商麻溜縮回去,悄悄說,“棒打鴛鴦可是要遭天譴的……”
“再說!”
“就說!有本事你堵著我的嘴!”說完提腿一跑,倆人像小孩子追著打鬧走了。
李郢湛把咬在嘴裡的乾草隨手扔在兔子窩邊,眼角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驚喜神色,“胡服,京城娘子喜愛的著物,卻少有人穿得像模像樣,倒很適合你。”
阮廂一時不知如何承受他的讚美,好端端怎麼開始夸人了?壞了,莫不是色心又犯,她明明故意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哪來的模樣?
左摸右摸臉上也沒東西,為何盯著……
乾草,欲眸,迎面而來的壓迫感,都迫使她回憶那個夜晚……
正當她誤認為李郢湛又要佔她便宜時準備反抗,瓢潑冷水灌了下去。
“不像其他女子綾羅綢緞便能打扮成窈窕淑女,阮娘子這行頭胡漢雜糅甚妙,也只有鄉野之人才能顯出品味,桀驁不馴,倒也和‘白點’相似。”
一時分不清在罵人還是誇讚。
“沒想到‘白點’居然是一隻鷹,我還以為哪個女子。”
他笑笑不說話,似乎在她面前什麼玩笑都能說了。
阮廂忽視掠過,往兔子碎跑過去,遠遠便瞧見了,之前在小木屋偶爾也會有幾隻從林中跑出來竄門,但總抓不住,還沒嘗過兔頭什麼滋味,據說也是胡人燒的兔頭最好吃!
“好可愛的兔子,你買的?”她一攬上幾隻抱在懷裡,兔子這會兒不怕人,由著她嘬。
李郢湛本以為這小東西誰都喜歡,輕哼嗓子,紹有些倨傲,正想說不是自己買的。
“那就好,野兔全身是寶,兔頭尤為珍貴,我聽張掌櫃說,西市有一家專門做美味兔的食肆,一口下去可香了,若是能把它們帶到那邊加工……”越說越來勁,住進城南王以來都沒見如此興奮。
“打住。”他冷麵將人拖開,適才的開心全化作慍怒。
“你幹嘛,不愛紅燒兔頭還有清蒸,我也能學!”她跌跌撞撞幾步才站穩,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兔子宴就擺在面前,她根本止不住口水,一時忘了把本性收收。
李郢湛拿起旁邊的編條,一言不發地在泥地上畫了條線,背手嚴令警告,“現在開始你不許靠近它們半步。”
“難道不是來討論吃法的,怎麼……”腳往前懸在半空,被一股強大氣勢逼了回來。
面前人的臉黑了一圈,話咬著血說出來,“本王沒工夫與你研究什麼兔子吃法,若是你口饞,食肆應有盡有,別想打這幾隻兔子的主意。”
“沒想到你也喜愛小動物,看不出來,阮廂以為你神思走不到這自然風光來。”瞧他生怒愛護著野兔的樣子,莫不是要自己來養,那豈不是這群小傢伙都得掉進虎穴……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般不堪,俗氣之人?”他盯著阮廂雙瞳,流轉的哀傷隱隱若顯。
她沒想到此話他竟在意了,百日裡頭萬籟俱寂,頓了幾秒。
“適才皆是玩笑,阮廂最喜愛毛茸茸,兔子當數之最。”
他隨即轉身坐下編織起籠子,薄怒不言,編條在他手裡柔軟得像一根條布,之前住小木屋時不少有樵夫上山伐木砍竹,而就用到竹子編織籠子,那樵夫手心淨是繭子,幾十年手藝經驗做這些活兒都吃力,為何他倒像在逗鳥弄花一般輕鬆。
再一看,什麼好印象都消了去,在面前的就是一堵啞巴石牆。
換做之前她恨不得轉身便走,可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惹怒他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罷了,人總喜歡聽好話。
“我看著小兔子還真可愛。”她輕輕越過畫線,蹲在旁邊,手夾在膝蓋上,暫時把口饞拋之九霄雲外,不時搭話,“你還真打算養它們?”
“嗯。”
話比冰窖還冷,刺得她耳朵生痛,無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