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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倒是完好無損,兩隻充血的眼睛直勾勾望著天花板,凝固了怨毒。
第四日,事發之前,研究所每日吃喝用度全由外界供給,每天派發的物資都是正好用完。三天,無論大家怎麼節省,也找不到新的食物了。
絕望開始在大多數人之間傳播,地底下突然發現了老鼠,有人提議把這些莫名其妙鑽出來的齧齒動物,當成新的食糧。
食物耗盡後,人們想了許多,他們不得不懷疑,或許政府早就知曉危險,所以才每日只給定額,卡在正正好的線上。
第五日……
第五日發生了什麼?
阿列克謝只記得第五日格外漫長。
那天他們殺死了所有老鼠,吃了九頓飯,沒有水就把實驗用水過濾了拿來喝,把所有能食用的材料挪來充飢。
全瘋了,凡是活物全都瘋了,一點不再考慮未來,一天之內,吃光了最後的口糧。
然後,然後……
阿列克謝記得很清楚,當天晚上,剛剛飽餐的他們,遇見了鬼。
又有幾個人和博士一樣的死法,他們結伴試著去研究所最深處找新的食物,阿列克謝自然和大部隊一起,選擇留在外圍。
他只記得,睡意上來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巨響,岩石崩裂、建築倒塌。
被驚醒的一群人烏泱泱湧向深處,在一片廢墟里看見了唯一的倖存者,而倖存者後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研究所的一部分坍塌進了地底,黑暗深沉虛無,看不到盡頭,讓人不禁聯想傳說中的地獄之門。
也正是從那時起,阿列克謝耳邊安寧不再,魔鬼的呼喊無時無刻不在糾纏著他,誘惑他像那幾個祭品,跳進無底的地洞,進入怪物的胃囊。
他餓了。
他很確定,凡是聽見聲音的——應該都聽見了——肚子全被掏了個精光,無論怎麼往裡填,也無法滿足飢餓。
他疼的睡不著覺,不得不和老馬克西姆、柳芭商量,去找可能存在的吃食。
他推開了門,走出了安樂所,便看到了地獄。
永恆的至高者在上,他還從不知道,與他夜夜相處的同事披下,隱藏的竟是這般可怖的惡魔。
他看到了人相食!
那些人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將屠刀揮向了同類!
阿列克謝懷疑,在已經失去理智的同事眼裡,他們到底是抱著道德不放的罪有應得,還是穿著衣服用兩腳行走的牲畜?
一夜之間,研究所變得空蕩,七十二名工作人員,只剩下四人。
老馬克西姆帶著他們躲進房間的時候,只有丹尼斯提著手術刀遊蕩在走廊,其他人要麼進了丹尼斯的肚子,要麼跟著博士一塊變成了黑泥。
吃人最多的那些,都爆開身體,變成了一灘泥。
或許這就是犯下罪孽的代價。
至於之後的事情,也就是現在,第六日。
第六日阿列克謝記得不是很清了。
從他們進入房間起,若是老馬克西姆說的沒錯,該是過了快二十四個小時,而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最開始。
他就記得,他幫著柳芭堵好房間那塊不牢靠的鐵門,再扭頭的時候,正巧對上了一本攤開的聖經,夾在書中的十字架上,受難的耶穌神情悲憫,背後是眾天使的畫像,十二門徒和罪人,有的得道,有的受刑。
那之後,他便沒了意識,直到現在。
噠噠,噠噠,噠噠……
“得找點吃的。”
老馬克西姆招呼柳芭湊了過來,乾巴巴的胳膊伸到三人中間,捋起袖子把錶盤上的時間給另外兩人看。
“吃的。”
柳芭雙眼木的可怕,遲鈍重複著馬克西姆的話,缺少血色的唇隨時可能滴下唾液。
“我們沒有武器,也很久沒吃東西了。”
阿列克謝還算清醒,他指了指堵著的門。
“丹尼斯肯定在找我們,如果真的有能吃的,那傢伙不會放過的,如果沒有……”
“有的。”馬克西姆的聲音,好似用一把破木條,鋸大提琴的琴絃,“出去就有,我知道,你們跟著我就是。”
聽這話,阿列克謝皺起了眉。
他懷疑馬克西姆已經餓昏了頭,又或者說,這位外面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還有數個孫輩的老人,已經被政府的拋棄之舉折磨的失了智,也瘋癲了。
另外六十個人活著的時候,大家把研究所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