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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要麼哪至於對同類動刀。
後來一陣荒唐,死的死、吃的吃,連老鼠骨頭都沒了,這間房冰櫃上的鼠頭要不是沾了毒,哪還能留的下!
外面真的還有吃的嗎?
阿列克謝又問了一遍,老馬克西姆仍是那般陷進去的痴迷,重複道。
“有。”
“有的,當然有。”
連帶著柳芭也發起了瘋。
這個總是哭哭唧唧的大齡女博士,上面淚水落進了下面兩邊翹起的嘴裡,看得人害怕。
“是,老馬克西姆說得對,肯定是有的。”
“肯定……”
……
“肯定。”
偶有血漬破壞整體整潔的桌面前,黑髮黑目的研究員放下鋼筆,平淡語調中透著驚人的冷靜,全然不像同困在水泥棺材裡等死的“死人”。
“這定是主的意志。”
他面前擺著幾張紙,最後幾行墨跡未乾。
匆忙上任的屠夫遍體鱗傷,破爛不堪的淺藍色上衣下,是各種利器、鈍器造成的細密傷口,皮開肉綻中混在著黑褐色的血汙。
“讚美您……”
研究員——丹尼斯拿起手稿,又開始朗讀,顯然他對自己的理解,自己對地底傳來聲音的解讀,是相當滿意。
“因著聖人被釘上了木頭,替我承擔了罪,我得以在罪上活,又因他受了鞭傷,流下血於我飲,我得以得醫治,使那痛在我身上毫無權勢……”
“聖人既擔了我的病,揹負了我的痛,故此,主已許諾了我生的道,使那疾病和痛苦不在我身上留任何地步。”
“主,您予我旺盛的命,使完全的醫治和聖人的血流經我身體每一寸面板血肉,於是那疾病的痛苦,命運的不公,也一併戰勝了。”
“我步死又入生,代聖人之名,作您的目,行走於凡間,執鞭驅趕那羔羊,必將新鮮的肉獻於您,使您得手足,重踏上這道路。”
即是祈禱,也是希盼,隨著最後一段吟誦落下,丹尼斯兩掌掌心、胸口、背後、頭頂,均亮起了黯淡卻溫暖的陽光,胸口綻開的血肉在陽光滋潤下快速蠕動,暗沉的血汙溶解迴歸皮下,新的肉取代了舊的,汙濁的黑褐色沿著面板毛孔排出,汗一般全落了下來。
不消片刻,丹尼斯便恢復了健康,甚至超越了之前,彷彿獲得了新生。
他把紙張放下,從旁邊拿起藏在陰影裡的聖經與十字架,赫然起身,臉上掛著神像般的堅毅,蒼白至極如刀劈斧砍,鯛科似的英俊面容上,細密的冷汗結成霜層,破碎時,連雜亂茂密的鬍鬚也不見了,下巴光滑如初。
飢餓感愈發嚴重,血紅填滿了丹尼斯的雙目,他的感官在無水無餐的洗禮後,變得異常敏銳。
不許藉助任何裝置,只是粗略一掃,就已得到了剩下三頭祭品的準確方位。
血色內騰起微弱的金光,不規則圓形的瞳孔猛地收縮成針,海洋生物的鱗片破開面板,長在耳周和頸部,蓋住了脆弱的動脈。
推開門,走出房間,丹尼斯快速環顧四周,因變故更為複雜的環境,此時在他眼中如同透明,空氣中冒出無數字符,飛速變換拼成新的單詞,替他分析著情況。
他將那些資訊牢記於心,卻沒著急活動,而是把雙手湊到了耳邊,成聽筒狀,似是要捕捉某個聲音。
他聽見了。
那地底傳來的聲音……
……
“我們出去。”
阿列克謝推開了擋在門前的最後一點障礙,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