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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恩國王喬治·奧古斯都震怒的第二天。
被迫逃亡的克萊恩無時無刻不在後悔,憎惡他彼時的遲鈍。
早該意識到的,他早該意識到阿蒙的預謀,他應該……
應該阻止嗎?
難道要順從,要支援,要幫助阿蒙更快實現那膽大妄為的狂想?
克萊恩知道答案是什麼,所以他失陷迷茫。
他清楚,阿蒙是對的。
……
凌晨零點零分,紅月高懸於天,整個貝克蘭德沉浸在傷痛與蕭瑟編織的夢想,靜悄悄彷彿失去了一切生機。
陡然轉好的航運貿易帶走了知名的蕭條,然伴隨蕭條而來的,絕望凝成的揮之不去之陰影,還固執盤旋在每一個魯恩人頭頂。
睡眠成了絕大多數魯恩人擺脫苦惱唯一的辦法,作為僅有的逃避途徑,過去貝克蘭德從不缺乏繁鬧的夜生活,現在市民普遍的入眠時間卻提前到了九點半,和大部分工廠下班時間僅隔一個半小時。
真實造物主的神使,造物主的神子,“古代學者”與“時天使”並排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背後是遠去的塔索克大橋。
失去底色的淡黃牆壁上,開裂的油漆標紅了象徵奧古斯都王室的審判之劍。
凌晨時間零點十二分。
已故王子埃德薩克·奧古斯都投資的濟貧院一片黑暗。
沒有多少裝飾的院牆冒出淡淡的藍光,“時天使”不愛走尋常路徑,祂用“學徒”的權柄,輕鬆破開了擋在前方的物理障礙,以及看不見的閉環。
形似巨蛇的扭曲銀色,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態首尾連結在一起,將整個濟貧院保護在內,克萊恩看到阿蒙的手掌在運動的閉環上輕輕一抹,便置換了內外的概念,等他再回神,已然進入了閉環之內。
在以前,他單獨拜訪威爾·昂賽汀時,雖然也能感受到“命運之蛇”的力量,卻從未像今天這般,如此直觀的認識到“命運”權柄執行的模式。
這是一種巧妙地設計和佈置,只需要一點點靈性,就能基本封閉外界對濟貧院的干擾。
“祂很聰明,我懷疑祂是從‘詭秘’那得到了靈感。”阿蒙對威爾·昂賽汀的“作品”同樣有著莫大的興趣,“對劣勢和優勢的把握都很明確,祂清楚自己恢復的力量,不足以對抗任何一位與祂同級或相近的存在,所以哪怕是建立領地,也只分出了極其微弱的一點兒靈性,以免打草驚蛇。”
“不過,祂本可以做得更好。”
造物主之子微微搖頭,似乎在惋惜“命運之蛇”威爾·昂賽汀“精巧”作品中微不足道的缺憾。
“祂不應該選擇一座活著的建築,來當作供祂棲身、恢復的巢穴,祂需要的是更隱蔽的地窖。”
“活著的?”
克萊恩將目光從剝落的銀色上離開,據他靈性感知的反饋看,隔絕了整座濟貧院內外的保護正在緩慢解體,被替換成另一種全新的存在,一種以“時天使”力量主導的牢籠。
那些銀色正蛻變為金,由“命運”權柄加工過的靈性主體並未被替換,“錯誤”所取代的,僅是最外層屬於“命運之蛇”的氣息,也就是說,“時天使”在開門進入防護的那一刻,就利用某種手段,混淆了防禦措施效忠的物件,把自己變成了“領地”的主人。
宅邸易手,往往都要由新主人大刀闊斧改革一番,也正是如此,克萊恩才會在“時天使”使用“活著的”一詞時不寒而慄,他本能意識到,“時天使”眼中的濟貧院,和他認識中的可能不一樣。
“當然。”
阿蒙的黑目映著夜色。
造物主之子很樂意為祂的“親人”指點迷津。
“你可以把‘命運之蛇’的‘領地’看作一個比較大的螞蟻窩,蟻后從不走出自己的巢穴,強壯的工蟻也會保護它,但那些外出採集的小傢伙……如果蟻后羸弱,無法控制它們,你覺得喜歡亂跑的小傢伙們,會不會引來一些覬覦蟻后的強盜?”
很形象的比喻……一滴冷汗從克萊恩額角滑落。
威爾·昂賽汀的濟貧院不是他帶阿蒙來的,是“時天使”挖開了他腦子裡的秘密,自己找上了門。
在看到濟貧院的院牆之前,克萊恩甚至都不知道阿蒙的目的地是這裡,更別說阿蒙到底想幹什麼了。
現在只有兩件事很明確……克萊恩想到。
首先,“命運之蛇”——同樣遭逢變故,同樣想方設法得到了補全、恢復的手段,威爾·昂賽汀恢復的速度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