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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阿蒙。
其次,現在阿蒙才是這種濟貧院神秘學意義上的主人,祂竊取了“命運之蛇”佈置的哨戒,並反轉為了對內的牢籠。
這點兒力量當然困不住“命運之蛇”,卻會讓“命運之蛇”全部明裡暗裡的逃生嘗試,在“時天使”眼中變為透明,一一羅列開來。
只要威爾·昂賽汀有一點動作,阿蒙就能提前反制。
認識到這兩點,再看阿蒙對濟貧院的評價,克萊恩的膽寒便可以理解。
祂不知道阿蒙是打算狩獵“命運之蛇”,還是像傳說中祂最喜歡做的那般鳩佔鵲巢,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阿蒙應該都不會放過濟貧院裡,那些本就悲慘的苦命之人。
從“時天使”起了興致的那一刻起,那些人的命運便失去了前路,提前判處了死刑。
“放心,我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不知是利用了讀心,還是克萊恩表現得太明顯,阿蒙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聲安慰道。
目視著三層高的紅磚小樓,雙目焦點鎖定一處,“時天使”起手握掌。
“他們現有的人生,正進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比歷史上最著名劇作家編寫的悲劇更精彩,干涉他們的命運,等於對藝術的褻瀆。”
巨蛇在尖嘯,無聲的聲浪擊穿了靈界與現實的壁壘,整個大氣都因命運的坍縮而攪動,雷雲秘密向濟貧院上空聚集,這並非來自“風暴之主”的號令,而是直觀的現實主義的物理規則在敕令它們集結,以反抗褻瀆的規則篡改者。
被迫關停了一切感知手段的克萊恩汗如雨下,他在惶恐、在畏懼,他無法理解“時天使”的所思所想,這裡是貝克蘭德,是魯恩的首都,是七神大本營的腹地,造物主之子在這裡,毫不掩飾的動用權柄,連一絲絲隱匿之心都未曾抱有,對另一個代表概念的神話生物出手,尤其是那生物的戰略意義更勝於概念,祂是想挑起南北大陸的二度戰爭嗎!
克萊恩的思緒在尖叫,戰爭是必然的,分裂已久的紛爭格局必將走向統一,紛亂的命運線必將收束,可唯獨不該是這鬧劇一般的亂象!
可一切容不得他阻止,“時天使”已經丟擲了底牌。
阿蒙反手為掌,五指彷彿鉤住某些無形之物,祂緩慢並堅定的收攏著指尖的透明絲線,同時用力一扯,將那端的重量從空氣之中硬生生拖了出來。
“時天使”的第一手報廢了“命運之蛇”視若甘泉的“昨日重現”,第二次動作則放出了來自群星的饋贈,被放逐的“星之匙”的往日一角與“錯誤”交相呼應,絕對的強制力前,“命運之蛇”無可反抗。
克萊恩看見,一條神性符號蓋滿全身的巨蛇狼狽地從天空墜落,狠狠摔落在地,悽慘蠕動著龐大臃腫的身軀。
那條蛇頭顱部分完全被切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人類的特徵,水銀色鱗片軟化翹起的威爾·昂賽汀同虛空裡的哀嚎搏鬥,身體一層一層撕裂又重組,最後留下的孩童幼小的軀殼。
咚!
時機已到,不存在的大鐘敲響,在靈界,在凡人臆想中的至高天內迴盪,所有虛妄盡數褪去,當瘋狂的底色退潮,克萊恩才恢復了理智,眼前世界也顛覆重組。
天空依舊平靜,方才所見均為幻覺,他後知後覺掃過龜裂的地面和狼狽的“命運之蛇”,意識到所謂宏大不過直視神性本質後的恍惚,至於為什麼他的理智沒有崩潰……他想。
他向“時天使”屹立的方向看去,只見阿蒙手中正抓著一團狂亂的白色濃霧,那或許就是答案。
“時天使”不希望他太早瘋癲,偷走了那份足以擊潰他,令他暴斃的劇毒。
兩位天使的鬥法發生在須臾,無聲無息,真正的性命相搏從不熱烈,毀滅永遠潛在詭譎的命運之波下,偶爾騰起的水泡,遠不能滿足棲息於高天之上的神祗驚覺的底線。
從此看來,即使失去了本體,斷而非斷的聯絡依然能為“時天使”所用,造物主對最幼之神降下的限制實際寥寥,否則唯一性不會回應主人的召喚。
可是……那為何“時天使”又如此冒險?
克萊恩不解。
情感是相同的,神性不是無思無念,神話生物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是祂們的形式邏輯往往被權柄和位置綁架,不得不遵循途徑的傾向行事,阿蒙就是最好的例子。
由此,克萊恩可以窺見,或者說,可以大膽揣測“時天使”的想法。
他嗅到了恐懼,“時天使”的舉動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既然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