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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抑著砰砰狂跳的心臟,死命說服靈魂中躁動不安的慾望,猩紅雙眸守住了最後的理智。
莎倫沒有系統學習過劍術,她不善於使用任何一種武器,也不會值得稱道的近身搏鬥技巧。
但她畢竟擁有結合了“惡魔”和“異種”雙重優勢的強大肉體,一定程度上可以用蠻力和驚人的野獸般的直覺,彌補經驗和技巧上的不足。
“墮落。”
“凝固。”
隨著兩小節褻瀆之語的詠唱,莎倫身前的空氣霍然扭曲,包裹住了受戰鬥波及而崩裂的金屬立柱和宗教雕塑的殘骸。
墮落的咒文同化了莎倫身邊兩米內的區域,有限的現實染上了深淵的色彩,凝固的氣流包裹著金屬與火光,化作了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瀰漫著刺鼻硫磺味道的淡藍色火球。
莎倫將僅存的左臂伸入淡藍之中,淡藍驀然深沉,多出了幾分沉重的深紅,隨著莎倫欣長手臂上肌肉線條繃緊,彷彿握住了什麼,猛地向外抽出,一柄外形如刀,雜糅岩漿和火焰的長劍也就此成型。
赤紅的刀劍被抽出,也帶走了褻瀆之語的力量,仍有深淵的汙染殘留在地磚上,但大多已凝固於刀身。
“緩慢。”
不懂劍術的莎倫模仿在畫本和雜誌上看到的樣子,以錯誤百出的姿態,衝向了立足不穩的“無暗者”。
在“緩慢”和靈體之線受制的雙重影響下,“無暗者”的動作被放慢了數倍,但也是將雙方的優劣拉到了同一水平。
“無暗者”已經沒餘力再管“詭法師”騷擾,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岩漿大劍舞動的軌跡上,雙手握住重錘長柄,凌空一挑,甩出一道半月形的扇面,錘頭撞上岩漿大劍的劍鋒,以絕對的力量卸掉了大劍延伸的“魔鬼”蠻力。
緊接著,堅硬的巨錘表面崩開裂痕,“無暗者”主動點燃了其上的光芒,以“魔鬼”絕不可能反應的速度,使巨錘爆炸,掀起狂風吹飛了對手。
靈性再次奔湧,“無暗者”趁著“魔鬼”露出破綻,重新凝實武器,掄起巨錘猛然砸向了地面。
巨錘撕裂了造價昂貴的地磚,大地發出迴音,天堂之光緊隨其後,含有絕對熱量的光柱即將吞噬“魔鬼”的身體。
“有效。”
目視著空中無法轉向躲避的“魔鬼”,“無暗者”誦唱晦澀的古赫密斯語,本就致命的光柱瞬間擴散了三倍,籠罩了“魔鬼”。
如此之大的誇張範圍內,即使“詭法師”故技重施,也無法把夥伴救走。
從戰鬥開始,幾乎每一步都在“無暗者”的計算之內。
每個永恆烈陽的教士都是狡詐且睿智的商人,他們斤斤計較,他們總能把握住最好的機會。
然而,這一次曾帶給“無暗者”數次勝利的精密計算,卻出了紕漏。
一群不知從哪冒出的虛幻蝙蝠從側面衝出,在天堂之光落下之前,推開了“魔鬼”懸在空中的身體,勉強將莎倫推出了危險。
十指連線靈體之線,將秘偶轉化進度謹慎維持在一定限度的克萊恩,捧著一頂草木編織而成的頭冠,幽暗無光的雙眼染上了緋紅的痕跡。
危急時刻,他不得不提前使用了從“弦月”公爵奧爾南那求來的道具。
這頂兼具恢復靈性和簡單召喚法術的道具,干擾了“無暗者”的計劃,把結局從既定的位置往後推延了一分。
落地的莎倫當即起身,重整旗鼓,岩漿大劍上再次燃起溫度。
這一次,她沒有直接動手,而是保持著最後一份理智,看向了克萊恩本體躲藏的位置。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默契讀出了對方眼底潛藏的臺詞。
“詭法師”放棄了牽制,左臂上佩戴的“榮耀”和套在右手的“獵人”途徑封印物同時啟動,凝鍊出兩柄長劍。
拖著左右一昏沉一耀眼的兩柄長劍,克萊恩衝出了陰影。
莎倫同時暴起,僅存的單手拉住劍柄,把岩漿大劍當作一次性道具如流星般扔了出去。
靈性所剩不多,無法再展開“無暗之域”,將巨錘當作消耗品點燃爆炸的“無暗者”,連忙向側方倚靠,希望以慣性避開在空中擦出無數簇淡藍色硫磺火巖的大劍。
他確實躲開了。
把巨錘當作盾牌,錘頭點撥大劍的劍刃,強行扭曲大劍飛行的方向,目視著鋒利從鼻尖擦過,“無暗者”空閒的單手撐地,片刻間重新找回了平衡。
但他剛分出神,重新觀察戰場,就發現向他同時發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