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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蘭·拜倫無視了不值一提的混血雜種,將目光放在了他自認為可以與他平等對談的血族——一位貴族身上。
“我們沒有必要再互相消耗。”
“你們已經輸了。”
“我行過死蔭的幽谷,從海的那端來到這端,是為將你們帶出地獄……”
“巫王”呢喃著。
“什麼?”
站在上風口的狄蘭·拜倫沒聽清弗拉德·蘭度的回答,他的耳朵好像捕捉到了“海”、“地獄”之類的詞眼,但那和當下的局勢毫無聯絡,他只能認為是嘈雜的風聲擾亂了他的聽覺,總不能是血族給他開了個玩笑。
“凡自高的必降為卑,自卑的必升為高,我說,這人怯懦倒比那人算為義了……”
血族的自言自語還在繼續,這次狄蘭·拜倫確認自己沒聽錯了。
他柔和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惱怒,抬手重重砸擊空氣,空氣崩出一片漣漪。
“血族的指揮官!”
“守夜人”的怒火喚回了弗拉德·蘭度的意識。
他眨了眨眼,又搖了搖頭,直起身子,看向了上方。
“錯了。”
“什麼?”
一次又一次毫無頭緒的對話使狄蘭·拜倫有些混亂,他不清楚對方是被失敗沖垮了精神,還是他的弗薩克語出了毛病,沒表達清楚。
“不,輸的是你們。”弗拉德·蘭度說道,“是你們輸了。”
“你確定嗎,血族的指揮官?”
狄蘭·拜倫剛想爭辯,又被下面的血族伯爵噎了回去。
“我的失誤造成了失敗,我對不起我計程車兵,但你們輸的更多。”弗拉德·蘭度輕聲說道,“你們輸掉了整個高地,接下來還有西拜朗,造物主會終結你們在南大陸的暴行,然後斬下你們的神的頭顱。”
聽聞,拜倫發笑。
“無能的指控。”
他擺了擺手,制止了羞惱的部下,躁動的騎兵重新豎起長槍,伴在指揮官身側的傳令兵讀懂了拜倫隱蔽的手勢,當即動身,小心撤出前列,跑去炮兵的方向,只等接下一個命令,便要將谷底特倫索斯特的殘兵徹底消滅。
傳令兵站在隊伍前後交接的位置,他偶然掃到有一個“紅手套”脫離了預定的位置,不過他顧及不了太多了,雙手緊緊握著號令旗,繃住了呼吸,緊張等待著。
拜倫並不著急。
戰爭開始後,他才得到了晉升的機會,在此之前,他是一座教區教堂的大主教,並未和太多南大陸人接觸過,至多開解過幾個南大陸裔的僕人,不過那也是接受了北大陸文化的椰子人,談不上原汁原味。
至於特倫索斯特人,一個月之前,他甚至沒見過特倫索斯特人,更談不上交流了。
來到南大陸後,一個從未經歷過戰爭,多是忙碌傳教和慈善事業的詩人作風的教徒,突然投入野蠻的工作,多少有些不適應。
流淌在他血液中,屬於詩人的感性,迫不及待想要接觸更多不同的思想,他想和血族深談,看看這些一直被打著魔鬼標籤的異邦人,到底抱著怎樣的價值觀,為何如此冥頑不靈。
“你說我們是傳遞了暴行的罪人,那你們就算善人了?”盤算著時間,已經創造出不菲成果,只差一個命令就能全殲對手,算得上勝券在握的拜倫起興道,“一千年前,你們奪走了拜朗人的土地,分裂了他們的帝國,當然,拜朗人算不上良善之輩,他們曾犯下過更恐怖的罪孽,讓死亡和瘟疫席捲了整個北大陸,造成了無以計數的損失,可是這不代表你們就有資格入侵他們。”
“所謂第二帝國建立後的六十年裡,你們發動了三場戰爭,毀滅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原本居民的聚落和文明,用野蠻的手段把他們強行揉入進你們之中。”
“血族,據我所知,自詡為貴族的血族,從未親身經歷過任何基礎勞動。”
“你們總是頤指氣使,對別人指指點點,而自己坐享成果。”
“即使這樣,你們仍要稱我們為罪人?”
拜倫的言語激起下方特倫索斯特殘兵一陣咆哮,這群走投無路的野獸憤慨反駁,不准許敵人侮辱他們的國家和長官。
“當然,我知道你要指責我們什麼,無非殖民和開拓,但這些你們同樣在做,”
相比群情激昂的特倫索斯特人,拜倫顯得十分平淡,沉浸於辯論的指揮官,一度忽視了他周邊蹙眉的下屬們。
和詩人相比,俗人們不求虛無的、精神上的勝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