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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更願意快點解決看得見的敵人，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不過拜倫還在繼續。
“我們為南大陸人帶來了文明，他們的宗教汙穢不堪，信錯了神，而我們把他們從註定毀滅的道路上解救出來，給了他們新的方向。”
“新的？”弗拉德不屑一顧，“你是指奴役和把人像牲畜一樣買來買去？”
拜倫眉頭微挑。
“總比你們強迫他們加入無謂的戰爭好。”
“看看你的部下吧。”拜倫拍手，吸引了下方的注意，“你把他們帶出來，帶出來了三千人，到異國他鄉，然後現在剩下不到兩百人。他們本可以好好生活。”
“我知道，我們接受著不同的教育，你的年紀遠大於我，可能比我和我幾個朋友加起來還要年長，我不可能用三言兩語說服你，說服一個把錯誤堅持了幾百年的長者。”
“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將視野放大到世界的尺度，你們的神才是受唾棄的那個，你們才是少數。”
“我去你媽的！”
“你有什麼資格，膽敢評論‘眾生之父’！”
弗拉德出奇的憤怒，他的部下附和著他，恨不得再發起一場衝鋒，只為了維護信仰，而拜倫只是以憐憫注視著他，注視著他們，充斥著故事的眼眸裡迴盪著悲傷。
“承認吧，你們在這個世界上孤立無援，你們發起戰爭，然後平息了北大陸持續上千年的矛盾，使各國放下成見，暫時團結到了一起，論起這點，我還要感謝你們。”
“在你們累累血罪襯托下，我們拋棄了過往，你們踏著無數無辜者的屍體，或許暫時贏得了戰爭的勝利，可你們不會贏下第二場。”
“你們發起了世界上最多的戰爭，死在你們刀下的靈魂，比世界北方所有國家加起來都多，如果這在你眼中都不算罪惡，不算魔鬼……”
“那麼，究竟誰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魔鬼？”
迎著拜倫那令人作嘔的高高在上姿態，弗拉德·蘭度深呼吸。
他制止了激憤的同伴，手掌壓在蠢蠢欲動的半巨人艾略特肩上，一字一頓道。
“首先，我們，從不喜歡戰爭。”
“血族，是崇尚生命的種族，不要把我們，和過早歷史上，走錯道路的先祖混為一談。”
“造物主改造了我們，祂交給我們善和義，我們以此為戒，代代傳誦，只為了不重蹈覆轍。”
“其次，我們參與的，絕大多數的戰爭，都是為了自保。”
弗拉德·蘭度和上方對視，緩步走上前。
他的目光隨著緋紅月色移動，劃過密不透風，堅實如牆的胸甲騎兵，劃過嚴陣以待的“紅手套”，最後停在了更遠處，本不可能在他的視角上看到的，一片模糊影子上。
他審視著重炮炮管反射的微弱光亮，嘴角撕開一點譏意。
“我承認，我們遠渡至南大陸抱著異心，為了完成那個目標，我們分裂了當時深陷戰爭泥潭的拜朗，趁人之危，不算是義舉。”
“但如你所說，我們真正的，將更好的生活帶給了拜朗同胞，他們在我們這，在‘眾生之父’的庇護下，至少不是二等公民。”
“你說我們好戰，殺人如麻，沒錯，我承認，可又有幾場戰爭，是我們主動發起的？”
“在我看來，是什麼，把我們變成了你們口中的好戰者，什麼，就是魔鬼。”
你……拜倫大步向前，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為血族伯爵說的句句屬實。
特倫索斯特第二帝國三次衛國戰爭，無一不是北大陸強加，就連十幾年前的高地戰爭，他們也是最後入局。
“還有……”弗拉德又開口了。
他目視著上方襯著月色悽慘的“守夜人”，胸膛劇烈起伏。
“閉上你的狗嘴，你不用扯人道和大義來唬我，我比你更清楚什麼叫做哲學和辯論。”
“你沒有資格向‘眾生之父’懺悔，至於你的冒犯，等你下了地獄，去向油鍋、向永無止境的懲罰說吧，去問那些枉死在你們手上的拜朗人和高地人，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寬恕你。”
“看看你們的神會不會拯救你！”
“看看是誰的旗幟最終屹立在貝克蘭德，去向女王，向夜皇哭著求饒吧！”
“叛徒！”
“逆賊！”
“雜種！”
弗拉德指著紅沙之上的軍隊，不給對方還嘴的機會，哪怕鮮血從牙縫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