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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公主殿下。”
“自因蒂斯一別,我們已經有一百五十二年沒有見面了。”
“一百五十二年了,您倒是一點沒變。”
“比起盲目的追逐祂的背影,選擇一側安頓下來,放眼未來才是你更好的歸宿。”
“祂已經失敗了,孩子,我不希望你步入祂的後塵。”
“等有了結果,我會讓信使為你送去答案。”
“別擔心,一枚符咒。”
“只是這次見面的禮物罷了,殿下。”
……
往日“提燈天使”的告誡歷歷在目,聲音膨脹為畫面,靈體穿越不斷延伸的灰白迷霧,貝爾納黛體驗著新奇的特殊,遨遊於歷史之中。
熟悉的、陌生的、切身經歷過的、不曾見證只限於瞭解的,龐大的記錄陳列兩側,填補了上下四方的空白,如此繁多的奇蹟,貝爾納黛無從下手。
人總是遺憾,一生中太多太多的缺憾和幸福等著他們彌補、留戀,過去的事無可挽回,可當你真的有了回到之前,哪怕什麼都不能改變,僅僅看一看,你難道會放棄這機會嗎?
當然是不能拒絕的。
母親、兄弟……死去的夏爾在向姐姐招手,貝爾納黛和兄弟隔著歲月遙遙相望,看似淺薄的厚障壁,時間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機會只有一次,貝爾納黛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再找“提燈天使”要上一枚“昨日重現”符咒,比起無聊的自我安慰,她更希望將有償的代價,付出在那些值得的事情上。
放下軟弱,貝爾納黛繼續向前,沿著靈性的呼喚,來到了一處光斑前。
那光斑裡是一個寬敞、明亮,有兩排落地窗的房間,房間內,一位穿繡金線暗紅色外套的男子正立在窗邊,眺望著太陽落下,目視著海水融金。
祂外表停留在三十多歲,和貝爾納黛一樣,有著一頭栗色微卷的長髮,藍眼睛、高鼻樑、薄嘴唇……每在男人身上發現一處相似之處,從貝爾納黛臉頰落下的淚水便多上一分。
羅塞爾·古斯塔夫,因蒂斯的皇帝,曾經的“凱撒”,她的父親……
一切都那麼熟悉,唯一的違和,在於房間另一半塗抹了到處的鮮血和屍骸。
貝爾納黛不知道這些是何時出現的,或許本來就存在?
但在她的記憶中,不論父親晚年有多麼瘋狂,也從沒在宮廷裡殺過任何一個人。
難道祂一直在欺騙自己?
祂僅在自己面前扮演著好父親,而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製造著不可饒恕的暴行,就像祂開闢航海、建立工廠時做的那些?
抱著萬千疑惑,貝爾納黛小心翼翼地將手貼上光斑,踏了進去。
畫面並非靜止,歷史的空隙絕不是照片之類人為造物可以媲美,穿過光斑和迷霧,黯淡的場景豁然鮮活,色彩不再模糊,時間的留聲機重新啟動,各式各樣的聲音輪番登場。
從鳥鳴、微風、流水到空氣的顫動,還有突兀的血腥味,那熟悉的聲音悄悄拜訪耳邊,彷彿把一切帶回了遙遠的下午,一百六十年彈指一揮,昨日就在眼前。
“所羅門。”
皇帝背對著她,背影和落日相疊,濛濛中好似在預示“未來”。
對歷史迷霧不甚瞭解的貝爾納黛嚇了一跳,她循著皇帝的聲音,朝相反的方向探去,只見房間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人。
身著海軍制服,標版中帶有海盜放蕩不羈,作黑色基調打扮的中年男人正深深鞠躬,向君王俯首。
這人她是認識的,現在“五海之王”納斯特·所羅門的父親,“黑皇帝”的血裔,投奔她父親重新發達的初代楓丹伯爵,薩維尼·所羅門。
“船已經備好了,陛下。”
聽到下屬的彙報,羅塞爾的身子明顯晃了下。
皇帝慢慢轉過身,直勾勾盯著前方,眼神複雜。
祂望著自己的臣僕,沉澱著暗紅的眼眸裡危險逐漸蒸騰,彷彿佔據門口的那人,並不是對祂忠心耿耿,而是祂即將親手推翻的前人。
“希蘭·所羅門?”
羅塞爾突然抬手,薩維尼·所羅門的身體毫無預兆炸成了血霧,各種顏色混雜在深沉的黑紅裡,裝潢華貴考究的房間毀於一旦,從薩維尼·所羅門屍體爆炸後飛濺波及的地方看,這慘劇發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薩維尼·所羅門,“五海之王”納斯特·所羅門的父親,羅塞爾·古斯塔夫晚年信任乃至將成神儀式籌備工作都交付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