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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淺的夜晚,尼根公爵的宅邸燈火通明。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有人歡喜,有人悲愁,克萊恩穿梭於形形色色,白蘭地、威士忌、香檳一杯接了一杯,待到午夜鐘聲迴響,他這位半神的腦袋也有些暈乎了。
前面的努力是有意義的,連送了幾次禮物,普利茲港後勤處處長萊特·格拉爾終於是鬆了口,寫了封信,把他引薦給了小尼根公爵。
但這也僅是第一步,初出茅廬,小尼根公爵並不在意科沃斯·科茲能帶來多少好處,對於他來說,這不過在給盟友和扈從面子,比起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還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他頭疼。
沒錯,儘管克萊恩頂著科沃斯·科茲這個身份,在貝克蘭德已經打出了一片天地,算是有了分量、一定的話語權,但在世傳的尼根公爵面前,仍是說不上多少話。
其實不論他,哪怕身為保守黨第二號人物格拉爾侯爵繼承人的萊特·格拉爾,於小尼根公爵心中的地位,也就那麼回事。
雖說不久前之前,小尼根公爵和萊特·格拉爾在大眾眼中,都不算權威,受父輩的遮蔽,總是次上一級,為此他們還總是不滿、怨懟,可時過境遷,當小尼根公爵終於摘下了繼承人的頭銜,成為真正的公爵,倉促繼承了父親的“遺產”,他也就成了曾經自己討厭的人物,對之前的夥計敬而遠之,更喜歡同年長的老傢伙們混在一起,好像生怕別人又記起他的淺資歷,使他本就坎坷的現狀雪上加霜。
總之,今天的晚宴對克萊恩來說,只能算又一次登場,是從小孩子玩鬧的社交跳到真正大人圈子的門票複查,不需要多麼表現自我,老老實實走完全程,便已然收穫頗豐了。
這也是他之所以破例,喝了許多酒的原因。
時間來到半夜十二點,鐘聲剛過,克萊恩倚靠在舞池角落,目視著花花綠綠,或相疊、或交錯的影子,迷了眼睛。
時間不早了,是時候告辭離開了,後續的玩樂再陪下去也沒有意思。
想到這,克萊恩不禁慶幸。
好在他設計科沃斯·科茲之初,就給新面具打上了不勝酒力、忽冷忽熱的標籤,所以現在早早退場也算合理。
說著就走,放下還剩一點的香檳,同幾個眼熟的賓客打了招呼,克萊恩步伐不算穩健的朝大門走去。
阿爾傑先一步回去了忙工作了,特蕾西扮演的保鏢就侯在外面,車伕恐怕都要等睡著了。
正當克萊恩打算調動“靈體之線”視野,直接找到馬車的位置,免得再走彎路、問人,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野,攔下了他。
“科茲先生,有興趣幫我看一樣東西嗎?”
金髮女子剔透的翠綠色眸子裡閃爍著期待、怯生生和躍躍欲試,她應該是第一次主動邀請一位陌生的男士,搭訕的方式實在不熟練。
可能是被女子耀眼的順滑金髮刺得恍惚,原本昏沉的頭腦霍然清明,克萊恩目光一轉,清澈了許多。
“樂意效勞,奧黛麗小姐。”
是的,來人正是大銀行家、大貴族霍爾伯爵的掌上明珠,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和剛被按上新鮮名頭——海城來的白玫瑰——的莎倫起名,都是上流社會茶餘飯後閒談首選的奧黛麗·霍爾。
這位塔羅會的“正義”小姐和克萊恩也算相識已久了,但此刻來找,屬實不應該。
不管怎麼說,科沃斯·科茲和奧黛麗·霍爾都沒什麼交集,奧黛麗平常扮演的性情又不是特別熱情,忽然和一個不熟的年輕男士——哪怕已婚——搭話,也是有些唐突了。
敗不敗壞名聲還好,奧黛麗·霍爾這個名字在貝克蘭德幾乎同最純潔的天使等同,但科沃茲·科茲可不完全不一樣了。
科沃茲·科茲從登場便是浪蕩公子的形象,雖說有未婚妻,眾人也不認為是浪子回頭,只敬佩莎倫扮演的艾芙蕾尼婭小姐的手腕和魅力,認定是這位清冷的白玫瑰用計迷了科沃斯·科茲。
可浪蕩子畢竟是浪蕩子,被完全拴住顯然是不可能的,別看表面什麼人都對科沃斯·科茲笑呵呵,背地裡根本不缺等他出醜的,賭他是否會開啟一段新花邊供大眾取樂的賭局,少說也有七八個了。
小尼根公爵的宴會上人多眼雜,暴露機密不至於,要是哪個多嘴的跑去給霍爾伯爵添油加醋……克萊恩不敢想。
真鬧了誤會,他前面所有的努力恐怕都會前功盡棄。
嗯……“正義”小姐也不是冒失的性格,她性格還算沉穩、考慮問題也比較周全,應該是真出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