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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過諸多考量，克萊恩已隨著“正義”奧黛麗·霍爾的腳步，來到了宅邸主棟之外的花園，周圍靜謐宜人，只偶爾傳來鳥的啼鳴。
“發生什麼事了？”
來到戶外，遠離負責公爵安保的非凡者監控範圍，“古代學者”精神陡轉，完全看不出方才的迷離。
夾帶著些許冰霜的寒冷迷霧封鎖了幾株灌木，將兩人所站的花園一角，臨時改造成了封閉空間。
“是……”
旁邊沒了外人，理應暢所欲言的時候，奧黛麗反倒閉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了。
其實奧黛麗到底要談什麼，見了這模樣，克萊恩基本猜到了。
只是他沒有主動點破，希望用引導的方式，化解即將到來的尷尬，以及奧黛麗心底可能存在的愧疚。
“萊特·格拉爾，這個人你熟悉嗎？”
愣神的奧黛麗忽然一顫，碧綠眸子快速眨了幾下，若似恢復正常，微微頷首。
“格拉爾侯爵的長子。”
“他是……”
忽然，奧黛麗又不說了。
她不說，克萊恩就安靜地等，過了幾秒，緩過來的奧黛麗深深吐了口氣，半低著腦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阿爾弗雷德，他也參與了，對嗎？”
她的聲音很小，只有非凡者才能捕捉到每一個字的發音。
“阿爾弗雷德·霍爾，普利茲港的衛戍長官，我現在生意上的重要合作伙伴。”
克萊恩沒有避實就虛，他知道名為關照的矇騙不是長久之計。
“他和萊特·格拉爾聯合普利茲港其他貴族背景的軍官，建立了一個穩固且排外的關係網，掌控海關進出，在海運上颳了一大筆錢。”
目視著愈發萎靡、失落的奧黛麗，克萊恩往她搖搖欲墜的心靈小船上，扔下了又一塊巨石。
“他們在和拜朗人做生意，走私一些明令禁止流出國境的貨物，有機械部件也有軍火。”
猛地抬起頭，奧黛麗瞪大了眼睛，似乎震驚於這個訊息。
普利茲港發生的事情在保守黨內部是瞞不住的，霍爾伯爵作為保守黨巨頭之一，又是阿爾弗雷德父親，年輕的衛戍長官拿不定主意，肯定會回家諮詢父親的建議，伯爵又沒有避諱奧黛麗談論事務的習慣，被她聽到也算正常。
但克萊恩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奧黛麗得到的訊息，大概僅限於阿爾弗雷德在普利茲港參與了某些“不好的事”，並不知道詳情。
在妹妹的眼中，參軍的二哥總是正直、勇敢、善良的，克萊恩方才一番話，把這個長期屹立的正面形象光輝的外殼扒了一片，露出了複雜的內裡，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不過……克萊恩有些驚訝。
“正義”小姐比他想象的堅強，一眨眼的功夫，奧黛麗眼裡那些慌促已然消失，只剩灰暗和釋然。
“您是要對付小尼根公爵嗎？”
奧黛麗沒有再求確認，她接受了二哥一直以來隱藏的另一面，短暫的調整後，她立刻把注意力調回了正事。
“當然。”
克萊恩承認了，語調拖得很長。
他有些懷疑奧黛麗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接下來可不是童子軍見世面的遊戲了，挑破這層糊塗的偽裝，難道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放不下心，克萊恩委婉提醒。
“其實是要對整個保守黨動手。”
“打算從普利茲港入手嗎？”
奧黛麗窮追不捨，這下換克萊恩慌了。
“正義”小姐這是要和父兄決裂，和我們一塊對付家裡人？
她圖什麼啊……她真的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嗎？
計劃當然是報備過的，但奧黛麗又不是情報部的高層，她連成員都算不上。
用九枚“昨日重現”符咒換“命運之蛇”威爾·昂賽汀幫助，在一位大天使指導下敲定的計劃，出於保密考慮，克萊恩只向“提燈天使”弗里德里希·查拉圖這個級別透露了全貌，在塔羅會上也不過提了一嘴，借灰霧的位格保護，讓塔羅會成員們大概有個方向，好方便現實行動不出岔子。
奧黛麗也就聽了灰霧上克萊恩講的那一點兒，就知道“世界”打算挑起魯恩政府內部的矛盾，至於鬧多大、能不能收場、會給魯恩造成多少傷害，是完全不清楚。
就憑這點兒東西，她就打算徹底跳反到我們這邊，向爸爸媽媽哥哥伸爪子了？
也就克萊恩太有良心，要換了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