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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教會門口沒人會衝出來抓你。”
克萊恩隨手將勾在指尖的褐色根莖扔回毯子上,輕飄飄拍掉了念在指尖的泥土。
“我是個商人,對這東西也很感興趣。”
他笑著對拜朗人說著絕對的真話,有些可惜“蠕動的飢餓”借給了莎倫,否則他完全可以動用“法官”的能力,免去套話的辛苦,把需要的情報從商販腦子裡挖出來。
嗯,確實該考慮更替“蠕動的飢餓”放牧的靈魂和能力了……晉升半神後,原本放牧的許多能力,已很難再幫助到克萊恩,基本都要更換。
“說說吧,你要實在害怕,我們去別的地方談也可以,你來選。”
“不,先生,不用了,在這就行。”
拜朗人看著微笑的年輕人,彷彿在和惡魔對視,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在他話音落下後,周圍的環境暗淡了一些,尤其是他在意的黑夜教堂門口的方向,本不該存在的陰影矇住了教堂大門,好似升起了一面紗。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憑著你這張臉,想要從‘血藤’的生意中真的撈到些什麼,一次性變成富翁,幾乎沒有可能。”
沒有動用“無麵人”的能力,不需多餘的扮演,可克萊恩表現出的種種行為和性格,卻與真正的“克萊恩·莫雷蒂”大相徑庭。
他謹記扮演的真諦,在脫離偽裝後,只表現真實的自我。
此時與過去迥異的行事風格,與其說是他迷失在了扮演的過程中,倒不如理解為現實和經歷改造了他,正不算緩慢的將他塑造成另一幅模樣。
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微微彎曲,敲擊在商販身前的木頭板車的邊沿,克萊恩嘴角始終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西拜朗和高地做生意,魯恩人和因蒂斯人的身份是最好用的。”
“是,是,先生,您說的對。”拜朗商販順著克萊恩的話陪笑。
“你能在教堂門口做生意,”克萊恩的手指繞著板車和毯子上畫了個圈,“和努努帕爾的公務人員應該還比較熟悉吧?”
拜朗商販不答了,死死抿著嘴唇。
他寧可被打一頓,也不敢把背後的“好友”說出來,哪怕那傢伙只是個將要被時代拋棄的治安官,他也得罪不起。
“我是個推銷員,負責替真正的老闆處理麻煩和瑣事。”
突然,克萊恩話鋒一轉,原本搭在板車上的手指,摸向了鼻樑上的邊框眼鏡。
“我的老闆也是拜朗人,不過他有靠山,手裡還有上千杆槍,也恰好看上了這東西。”
隨著克萊恩一指看去,拜朗商販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不過不用擔心,老闆還看不上你這點破爛,他那個人有夠貪的。”
克萊恩將北大陸人談論起土著時那種傲慢模仿的惟妙惟肖,一點對梅桑耶斯不喜的真實的鄙夷情緒,使他的表演更為自然。
“總之,我的老闆明天就會進城,著手他的大買賣,今天只好讓我這個打工的,替他勞累,來看一圈,探探行情。”
“哦,費內波特人也在做這個買賣,我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說著,克萊恩變戲法般,從手心裡翻出了一蘇勒,吊在拜朗商販臉前。
“我知道你和費內波特人有聯絡,但你腦子挺好使的,應該……”
“當然,費內波特人算哪頭母豬養的……”
拜朗人笑盈盈的雙手捧著接過了克萊恩施捨般丟來的一蘇勒。
他當然明白克萊恩的意思,暗示的太明顯了,威脅也明晃晃的刺到了他的脖子上,再不答應,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靠著別人的眼色生存,低三下四早就成了習慣,哪怕是北大陸的乞丐,他也是惹不起的。
除非他也像魯恩青年口中的大老闆一樣,手裡握上一千杆槍,那樣他就能贏過乞丐了。
一番吹捧和討好後,拜朗人同意了克萊恩的提議,明天早上出城去克萊恩指定的旅館,試著見見那位神秘的土著老闆。
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目視著青年遠去,直到最後一角風衣消失在拐角,商販臉上那惹自己作嘔的陪笑,才漸漸淡了下來。
他面色驟然發狠,一把攥住板車上隨時可能被風吹走的蘇勒,操著都坦語低聲罵了兩句,塞進了口袋。
至於克萊恩留下的地址,他看都沒看,只顧著埋頭收拾攤位和鋪了一攤子的“血藤”。
邊收拾邊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