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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他們欺騙了我們,自由是假的,我們沒機會再出去了……”
他早該意識到的。
阿爾摩那訴說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嘴角甚至被一抹古怪的微笑佔據,似是在嘲笑過往的天真,又似是在嘲笑他一直以來仰仗的所謂“幸運”。
年輕俘虜的手緩慢從膝蓋上挪開,疲憊的身體拖著宛若灌鉛的雙腿,艱難的向後撤,最終倚靠在了冰冷而潮溼的走廊牆壁上。
“喂,不想活了?”
老兵看著他,神情古怪,下意識摸向腰間,手抓了個空,才猛然想起他現在已是俘虜,原本的裝備早在投降的那一刻,便全被繳械了。
“反正出不去了,最後不如讓自己輕鬆點。”
開看後,阿爾摩那的語氣也放輕了不少。
“別太悲觀,年輕人。”老兵並不認同阿爾摩那的看法,“如果他們真要殺我,根本沒必要鬧出來這麼大的陣仗,隨便找兩臺機槍,在戰俘營把我們聚在一塊突突了就是。”
“幹嘛還要挑選自願者,來探索這座八成就是他們自己佈置的城堡?”
老兵依舊不願觸碰走廊內除地板外任何一物。
他指著有血腥味順著冷風拂來的方向,皺著眉頭道。
“依我看,這大概和土著們喜好玩弄的巫術有關係。”
“巫術?”阿爾摩那詫異道。
他能感受,一股莫大的荒誕正在他心底發芽,而緊隨其後的果實,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若是幾個月以前有人對他提起巫術一類的鬼話,他一定嗤之以鼻,認為對方要麼是個滿嘴謊話的騙子,要麼喝多酒燒壞了腦子。
可現在,當他真正經歷過超越常規的戰爭,見識到異於常人者揮動火焰與雷霆鑄就的兵戈,馳騁於疆場收割生命,他怎麼能不去相信。
“看來我不用給你解釋。”老兵眉頭縮在了一起,不願回憶那段慘痛的過去,“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反正我的連長,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他也是個能役使巫術的怪胎,然後那些被教會派來的隨軍教士也是。”
“總之,不只南大陸土著會用巫術,我們的人也會,不過我們的看起來正常一點。”
“畢竟我們的人表現出來的那些,怎麼看都和我們信仰的神,和教會宣傳的神蹟有些相似。”
“我的連本來是優勢,那些土著雜牌軍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直到特倫索斯特人出現,用他們的巫術打敗了我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被騙進城堡也是巫術的一部分?”
一個驚懼的蹙額劃過阿爾摩那的眉頭。
“可,可這說不通,他們騙我們進來幹嘛呢?”
“就為了餵飽那頭長著毛的野獸?”
“誰知道。”
老兵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在他看來,眼下的情況相當詭異。
如果那頭野獸是特倫索斯特人利用巫術催化的怪物,那至少也該保留了一些正常野獸應有的習慣和反應,比如不會由著兩個明顯體力不足的獵物從它們的嘴邊逃走。
在野獸解決完已經捕獲的食物後,它就會離開它精心佈置的陷阱,沿著兩人留下的痕跡追獵。
可是野獸並沒有來,就好像是故意放過了他們。
“行了,既然現在還活著,就想辦法再掙扎掙扎。”
老兵一手緊貼在腰間,看起來隨時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一手隨著步伐向前,拉住了阿爾摩那下意識伸出的右手。
他拉起倚靠在牆上的年輕人,提議道。
“我們往回走,去大門口,進來的大廳看看。”
“如果土著沒把那裡的大門封鎖,說不定還能出去。”
“要是大門已經被堵死了呢?”
阿爾摩那反問道。
“那就沒辦法了。”老兵淡然一笑,“大不了就是死唄。”
他嘴角掛著一絲譏諷。
“反正我們在被俘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自己還能回家不是?”
“實在不行,就往高處走,走到有窗戶的地方,跳出去。”
阿爾摩那眼中透露著驚訝,而老兵毫無波瀾。
他仍是那副無所謂,看開所有的樣子,低聲道。
“到時候就看命了,跳下去,是生,是死,是斷胳膊斷腿,還是完好無損的逃走,至少我們還有賭一把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