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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發曳肩,腰脊纖細,短劍藏在衫下,唇微微抿起。
平心而論,她的容貌並不豔麗,堪堪稱的上秀致可親,然這樣的容貌,也是最容易博取人信任的。
至少每個見過周青真容的人,都不會覺得她會是殺手。
過往人流如水,很快淹沒了周青。
周青仍“執拗”的站著,如一塊嵌在河床中的堅石。
站守謝府門前的家丁看著周青在此等了許久,憐憫道:“姑娘,別等了。”
他算是看出來,這恐怕又是一位追慕三郎的女子,如今春光日暖,年少情思幾多,三郎又是那般溫柔、仙人似的郎君。
家丁嘆了口氣,可惜三郎此次一去…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二人相對片刻,半晌,周青“失落”道:“好吧,我不等了,那你能告訴我他去哪了麼?”
她隱約猜出面前人把自己看成了什麼。
但她並不是很在意,只要能得到關於謝三郎的訊息,周青並不介意成為“愛慕”的一人。
她確實愛慕三郎:愛他的命。
家丁為難道:“這…怕是隻有家主知道了。”
周青望著他充滿歉意的眼神,目光一動,卻並沒有離開。
她上前一步,烏曜般的眼眸中波光流轉,似是失意,似是又不甘心道:“那你能同我…說說三郎麼?”
家丁也不過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望見如此秀美的女郎為三郎眉哀神傷,自然不忍,便絮絮叨叨的說道三郎如何…這般…
周青含笑聽著,不時點頭。
……
一刻鐘之後,周青道:“我要走啦,多謝你。”
面前人頗有些意猶未盡:“…這便要走了?”
周青笑了笑:“是。”
她所接收到的資訊太零碎,需要整理一番。
雖然她仍舊對謝三郎去哪一無所知…但她對他的瞭解,終於不只停留在“三郎”上了。
原來他叫謝臨微。
周青轉身欲走時,家丁卻又叫住了她,神色猶豫“但我昨日看到三郎往的是西門。”
周青眼神一亮:“多謝。”
她不再耽擱,行動利落的趕向西門。
………
雲京之外,四通八達,浩浩湯湯的山巒連峰成天,其下碧江奔湧,無數車匹奔經過路、船隻浮游其上,以俯圍的姿態環抱著浩大繁麗的雲京城。
風中青草與春泥混糅的清香,兜了周青滿身。
末幾,一隻白鴿撲稜幾下翅膀,最終停在周青的手臂上。
泛黃的字簡上,只刻著簡單的兩個字。
鄒縣。
周青的指腹一抹,從記憶中翻出這個地點。
鄒縣“卡”在雲京與北疆之間,地勢拔峻,臨江而建,來往商旅不計其數,真正停居的卻很少。
周青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思考著:謝三郎…是要去北疆麼?
她現下的腳程,到達鄒縣時,恐怕已經很晚了。
謝三郎會停在這裡,還是繼續前行?
遠在千里,謝臨微的侍從秋宛也如是問道——
“郎君,我們是繼續趕路,還是在此休整一晚?”
雨勢已停,天光乍亮,謝臨微遲疑了一會,向外望去。
少年郎的眉目清致雋秀,朦朧於霧氣之中,有著不合於此處的昳美。
來往行人匆匆,謝府的馬車停在路邊,並不起眼。
涼風吹起袖袍,朦白的水霧之中,謝臨微的思緒忽然一動。
其實按理來說,他不應該留下。
可冥冥之中,一根無形的線牽動著他…指引著他。
他想,當年的北疆或許並不一定埋葬了所有的真相。
張家…死去的兄長和失蹤的阿青,會和當年匆匆一過的鄒縣有關係麼?
謝臨微道:“留下吧。”
他吩咐:“我有一些事務要處理,去找一間廂房。”
謝臨微給自己一日的時間。
玉佩垂在掌間,春時尚寒,纏繞的紅繩卻被他攥出幾分燙意。
他向外行去。
………
客棧並不難找,倒不如說此處最好找的便是客棧。
秋宛很快便打聽到了一家,二人匆匆趕往。
房簷矮落疏錯,堂中人聲喧囂,地下的石磚略微有些陳舊,卻也被用心的打掃過,除開新拂上的一點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