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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蔡常進將胡守圓留置縣衙,不準與任何人接近。胡守圓想與魏柺子商議,無奈吃飯、如廁都有人跟著,無法通風報信,只好強裝鎮定,等待再次傳喚。次日三更,何汝仁來看胡守圓。何汝仁假稱白天人多嘴雜,說話不便,現在特意來給他提個醒。他表情嚴肅地說:
“郭承琪為官多少年,省裡、縣裡到處有他的黨羽。若無鐵證,省長也不能拿他怎樣。實話說,他知道是你和魏局長在告他,早就有了防備。截至現在,約談了幾十個人,竟沒有一人承認與他私相授受之事。你那舉報信上所說的,都是一面之詞,沒有一樣能落在實處。”
胡守圓聽著腦門上汗涔涔地。他搞不清,這個姓何的,真正到底是何意圖,會不會與郭承琪合穿一條褲子。若果真是這樣,萬一把冊子交出去,他們夥同一氣……因此只是聽,不敢隨便說話。
何汝仁繼續說:“不僅如此,他也收羅到許多不利於你的證據,說你參與販毒、私吞貨款、與共匪密謀暴動。前兩件也還罷了,後一件卻厲害,是砍頭的罪。我還告訴你,那個耿景田已被活捉,也已經招了,指證你有通匪嫌疑。只怕不等你告倒他,反而他將你給辦了。至於魏局長,難道你不知道他的為人嗎?”
胡守圓當然知道魏柺子是怎樣的人,也清楚郭承琪是怎樣的人。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不將郭承琪搞臭搞倒,且不要說甚商會會長,就怕連死,也無可葬身之地了。
此時,另一房間,蔡常進正在和魏柺子談話。
魏柺子得知胡守圓被留置,藉口查土匪窩贓案,要當面盤問胡守圓。蔡常進故意給他喂料,要使他相信此番是真的要查郭承琪,還拿話激他:“你與知事大人走得近,怎保不是受他指使、前來威嚇當事人的!還是避些嫌的好。”
“的確是要查案。”魏柺子辯解。
蔡常進說:“省裡早知郭承琪為官不檢、施政殘暴,搞得民生艱困,民怨沸騰,上訪告狀之人絡繹不絕。此番是省長親自下令,要我等一定弄個清楚明白。”
“說句實在話,”魏柺子假意為郭承琪惋惜,斟詞酌句地說:“若不是親眼見滿街瘋傳的單子,看到言之鑿鑿的鐵證,打死我都不信知事大人會做出如此不堪的事來。知事大人經營綿上多年,剿匪清共、懲治囂頑,竭力維護地方治安,辦了許多令人稱道的好事,只可惜私心太重,該收手時不收手,終至於不能自拔。更可恨的是那些市儈商人,他們貪得無厭、腐蝕拉攏,竟把個好官弄得渾身汙垢。”
蔡常進一邊欣賞著魏柺子的表演,一邊心中有了主意。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雙手掩面上下搓來搓去,似乎很疲倦的樣子,長吁短嘆道:“我費心耗神盤問了一天,除胡守圓之外,無人認可舉報信上所言之事。傳單雖說得頭頭是道,可惜都經不起推敲。”
“據我所知,件件屬實。”
“據你所知?你知道什麼!你身為局長,斷案不在少處,莫非就是如此兒戲嗎?所謂傳單,說到底是街談巷議,不足為證。憑此臆斷揣測,而使一縣之長獲罪,豈不是天大笑話!”
“難道他親筆寫的,也不承認嗎?”
“在哪裡?憑什麼!”
魏柺子被蔡常進說得心亂了,一時不知如何應答。蔡常進趁熱打鐵,說:“你若能勸胡守圓交出原件,助我完成此事,為國家除掉蛀蟲,就是大功一件。”
魏柺子不置可否:“他若真有還好,就怕他沒有。”
蔡常進語重鏗鏘道:“不信他沒有。他若無真憑實據,膽敢胡編亂造,造謠惑眾,必重重治他誣陷之罪。”
蔡常進語帶雙關,魏柺子也嚇了一跳。他想,不如自己做個樣子,假意去勸胡守圓,趁機合計合計。他先是露出一臉難色,然後果斷地說:
“我去試試?看能不能說得動他。”
:()明月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