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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念著曹操,曹操就到了。
明文剛回到盛記,梁二增就尋了過來,說胡永祿到炭場了,要見明文。明文二話不說,隨二增一同前往。臨出門,雪晴叫住二增,給他包點心,讓他捎去孝敬老孃。到了炭廠門口,二增娘正在納鞋底,看見少東家,放下活兒起來相迎。二增將點心給娘,說是雪晴專門讓捎來的。二增娘責怪兒子太實誠,說東家越來越厚的恩情,咱將來拿啥來報答!她又手指著裡面,對明文說:
“少東家,你可要留神那姓胡的。那是吃個肉不吐骨頭的材地。二增爹活著時,沒少受他的盤剝。”
煤堆前,振漢、明清正和胡永祿交談。胡永祿身材矮胖、修眉細目、長著兩綹稀疏鬍鬚,手裡搖著把摺扇。明文衝胡永祿微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徑自往賬房裡去。胡永祿將摺扇插在脖後領間,跟進屋來,笑眯眯地拱手道好。寒暄幾句,明文嚮明清要來流水翻看。翻看到末一頁,明文指著其中一筆賬問道:
“這是咋回事?”
明清上前看了一眼,解釋道:“盛記那純仁關照的。他帶著昌晉源的陳掌櫃來說情,賒下了這一次。”
明文追問:“為啥沒有現款交割?”
明清辯解道:“有那先生介紹,我還請示了牛管家,牛管家也同意。以月按一厘取息,咱們一點都不虧哩。”
明文問:“可有合約為憑?”
明清說:“有牛管家、那先生作保,不曾寫合約。”
明文變了臉訓斥道:“豈有此理!嘴上說的不如紙上寫的。你難道連這道理都不懂嗎?他日若是違約了,難道要打嘴上官司?你現在去找牛管家和那先生,辦不妥別來見我!”
明清不知道明文為何如此大火氣,不敢再說話,轉身離去。胡永祿一旁坐著,臉上已是汗涔涔地。
“都是些不懂事的傢伙。胡老闆見笑了!”
胡永祿開了七八年炭場,原本是大賺的,自斛家進入炭行,生意被分去不少。前些時,他與幾個東家聯手發難,被斛家整得狼狽不堪,見始終鬥不過人家,轉而向斛家示好,想和斛家聯合經營炭場,各持股份,得利分成。明文當自己的面訓斥夥計,顯然是做給自己看。
“斛家果然是法度嚴明,怪不得!”
明文嘆氣道:“炭場開了幾個月,業務見了不少,入來的錢卻沒見幾個;省心的時候不多,麻煩事惹下不少。只恨這些不長進的,任你百般地教導,他們只當是耳旁風。我這裡正琢磨,得空要向胡老闆討教去哩。”
胡永祿慌得站起來:“豈敢豈敢。”
相互客氣一陣,胡永祿終於拐彎抹角表明了來意。他說:“年紀大、力不從心了,子弟中也沒有撐得起的。我情願以炭廠入股,往後只打斛家的字號。至於分利多少,看東家這邊的意思。”
明文敷衍道:“胡老闆既有誠意,容小侄稟過家父,再行定奪,如何?”
胡永祿連連點頭:“好說,好說。”
明文並不相信胡永祿,只以為他是前來探虛實。回到府裡,父親穆羽拿著張粉紅色傳單,讓明文看。明文見上面列舉著郭承琪的十大罪狀,有私吞公款、濫興冤獄、行賄受賄、欺男霸女、排斥異己等等,其中捕風捉影地,連帶斛家之處也有好幾條。
明文越看越氣憤:“哪個混張東西!有的說沒的道。”
“清者自清。怕什麼!”穆羽斜一眼明文:“難道你沒看出什麼嗎?”明文仔細又看了幾遍,心中一驚:
“莫非是他?”
穆羽要過傳單又仔細看了,說:“原定漲價之事,緩後再議吧。你去知會各鋪莊,凡買糧不足鬥、買布不滿匹的,皆讓出二成價來,普通傷風感冒到藥行抓藥的,只收一副的錢,保本便是。先過了這坎兒再說別的吧。”
:()明月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