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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姓胡的商人,到底是誰呢?”

聽完張振漢的介紹,明文心裡過了幾個來回。綿上縣能上得了桌面的,也就是東街當鋪的胡寅、西關隆鑫昌綢緞莊的胡鏡軒,開炭場的胡永祿。這三人中,最有可能的是胡永祿。此人曾覬覦商會會長之位,也曾因為聯結商戶抵制勞軍攤派,被郭承琪收繳過獎章,封禁過鋪面。他如今遇到千載難逢的機會,怎可能輕易放過呢?

張振漢懷疑的是胡守圓。明文不以為然,說,

“就算他有那賊心,也沒有那賊膽。再說,斛家待他不薄,他兒子也還在盛記幹活,他又租著雪晴家的鋪面,總該有所顧忌吧。”

“此人心術不正。比起牛管家,真是差之千里。”

“沒有真憑實據,切不可胡亂猜疑。”

張振漢去了,明文心裡久久不能平靜。不只為岳父家事,更為二弟明武。見過那個小叫花子之後,他一邊謹慎地守著與弟弟的約定,一邊熱切期待父親回心轉意。浪子回頭金不換。現在他已經知道明武禁種鴉片、助人打井、懲惡揚善,做了那麼多善事,也知道他做這些不為別的,只為早一天洗清罪孽,早一日得到父親的寬恕,只為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家人面前,成為家族的榮耀。

這一天,真不知要等到何時。

又想岳父這邊。岳父行為失檢以致陷入困境,雖是咎由自取,做女婿的卻不能置身事外。況且,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怎知這火不會燒到自己家來!他只能盡全力周旋,好讓這事早日平息下來。頎英看明文不停奔忙,又是感激又是心疼,悔只悔自己一味孝順,不懂得勸諫責善,以至於父親淪落到今日地步。

“父親可曾得罪過什麼人嗎?”明文問。

頎英一直也在想這事,覺得越來越見眉目。明文再一次問起時,她脫口而出:“胡寅。八成就是胡寅。”

“怎麼會是他?”

“有些事情,沒準你也聽說過。”

頎英給明文講起多年前的往事來:

“原先,胡寅和父親私交甚密,彼此常有收受之事。胡寅看中當鋪隔壁的院子,想要買過來。買賣本是兩廂情願的,可是人家不同意,他便懷恨在心了。東鄉暴動時,父親收到舉報,說那個院子是共黨的聯絡站,那鄰居是共黨。父親一時失察,信了舉報人的話,將那家男的投進大牢。哪曾想,那人經不住嚴刑拷打,竟認了罪。依當時處置,共黨分子要在城牆上被釘死的。胡寅老謀深算,向父親求情,父親顧及情面應允了他,改判為兩年監禁。接著,胡寅又設法保他監外執行。這事過後,胡寅跟那家說墊了許多錢才救下一條命,要人家還。那家單門獨戶,早敗落得不成樣子,又沒什麼親戚可依賴,哪裡還得起!最後,只得用偌大四合院換了只有三間瓦房的破院。”

“如此說來,你父親是有功於他的。他怎麼會——”

幾隻麻雀在桂花樹上吵鬧,其中一隻土塊樣掉下來,眼見要落地,翅膀倏地一振,向上飛走了。頎英接著說:

“你知道,世上總有這樣的人。你千般萬般對他好,他不記得;但有一時一事對他不好,他便刻骨銘心地記恨。胡寅就是這樣的人。說來也怪,那破院子不乾淨,住進去後就鬧鬼。沒多久,那家男的澇病死了,女的抱著孩子投了井。胡寅花錢將那一家人葬了之後,房子又落到了他手裡。當時便有傳聞,說前後皆是胡寅的詭計。父親也覺得不可思議,便叫人暗暗訪問。胡寅知道政府查他,懷揣根金條來找父親,趁父親如廁之時,偷偷將金條塞在書櫥裡。”

明文聽著不大懂,滿臉疑惑地看著頎英。

頎英嘆氣道:“次日,我替父親收拾書房時,發現了金條,便去問父親。聽父親說這兩日並無別的人來,想必是胡寅留下的,便勸父親趁早退還給人家。”

明文追問道:“後來呢?”

頎英欲言又止,轉頭看窗外。

明文頓時明白了:“他賠了根金條,可也白得了一處院落,一裡一外賺大了。不會是他,斷然不會是他。”

頎英說:“那所破院,最後還是充了公。”

明文說:“這個我知道。就是現在的‘德藝社’。那胡寅不僅捐了院子,還花錢修繕一新。為此,他不是還得到政府頒發的獎章嗎?”

頎英說:“其實都是父親的安排。是父親查明瞭事情的原委,為息事寧人,強令他這樣做的。”

明文還是不信,搖頭道:“胡寅跟咱家一樣,也是經商已久的。身為經商之人,少不得與官府、綠林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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