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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目前找到的參考文獻，我已經全部列印出來了。”薛子陶抱著一摞厚厚的a4紙走進辦公室，一口氣全部放賀雷桌子上。
“嘖嘖嘖！”賀雷有手指捻起幾個頁尾，“感覺我今年的春節旅遊計劃又要提前報銷了。”
“出去浪了一年還沒浪夠啊？”薛子陶往賀雷肩膀上扇了一巴掌，“你在湖北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養了一身膘還嫌沒休息夠。”
“誒嘿嘿！”賀雷訕笑著說：“我這不是剛剛回到一線崗位，有點不適應麼。”
“呵呵！”薛子陶甩給賀雷一個冷眼鄙視，“我看你是剛剛上任上門女婿，白天要上班，晚上要上課，精力不夠用。”
賀雷被摯友說得不好意思，為了節省時間，現在賀雷已經住到陳珂然家裡。這樣才能每天都有大量的時間給陳珂然補課，賀雷還不用大晚上的趕回自己家去。
每天都住一起賀雷才發現，陳珂然就是個女流氓！
薛子陶敲著桌上的文獻說：“別發中年痴呆了，每天晚上看十頁，只許多不許少！聽見沒有？”
“yessir！mander！”賀雷趕緊回話。（是！長官！）
“別說一套做一套啊！”薛子陶出門前還不忘交代一句，“明天我要檢查你的讀書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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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然手抖腳抖地走進考場，上一次陳珂然接受類似的考試摧殘是高考。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恐怖的事情怎麼又要來一次。而且高考再難，好歹考的是文科，怎麼胡編亂造還能編點出來。這次她要參加的是物理考試！是物理！物理！
陳珂然轉頭看看跟她一起走進考場的另外六個人，每個人臉上都是看破生死的絕望。這次來參加物理考試的七個人全是學純美術的，因為他們七個沒有醫學背景，所以醫學院單獨給他們定製了醫學基礎課。
期中考的時候，他們七個的物理成績全軍覆沒，最高分38分，最低分5分。陳珂然憑藉她強大的猜答案能力，選擇題蒙對了三題，填空題答對了一題。他們七個人沒有一個能做後面的大題，可以說單單是一門物理考試，就徹底斷了幾個畫師轉行的念頭。
醫學院也想做一次嘗試，看看能不能把藝術畫師培養成醫學美術插畫師。如果這七個人能夠透過考試，以後醫學院還會為更多的藝術畫師提供學習機會。不過培訓一個畫師學醫比培訓一個醫生畫畫難多了，如果這些畫師根本無法透過基礎課考試，醫學院將會終止招收藝術畫師的計劃。
不緊張！不緊張！
陳珂然閉目養神，把賀雷交給她的知識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開啟試卷，試卷上的單詞不再陌生。開始做題後，陳珂然漸漸冷靜下來。
x光是一種電磁波，根據賀雷所說，波可以發生干涉和衍射。那麼我們可以將x光打到晶體上面，然後在晶體的另一側出現干涉波和衍射波。x光可以在感光底片上成相，只要在晶體的另一側放一個感光底片，我們就能看到x光干涉與衍射的結果。最後透過角度計算，推斷出晶體中的分子結構……
陳珂然一字一句在試卷上寫下賀雷告訴她的話。十年前，陳珂然做夢都不敢想象這樣的答案會從她的筆下寫出來。
“還差十分鐘。”監考老師提醒道。
只剩十分鐘了！陳珂然慌忙抬頭，然後就看到空無一人的教室。
咦？其他人呢？難道他們都做完了提前交卷了嗎？管不了那麼多了，陳珂然低頭看試卷，努力把她能想得起來的話都寫到試卷上。
“時間到！”監考老師走到講臺前開始整理試卷。
陳珂然長舒一口氣，一種久違的輕鬆充滿整個空氣。陳珂然一蹦一跳走到講臺前交卷，就在那一瞬間，陳珂然發現其他人幾乎都交了白卷。六張試卷上除了被隨便勾上幾個選擇題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大面積的空白。
其他人走那麼早，原來，是因為他們放棄了……
參加了兩個學期的培訓，陳珂然終於意識到醫學插畫沒有她預想的容易。江湖郎中隨便背幾個湯頭就能上街去糊弄人，但是醫學插畫師要用畫筆描繪出的是肉眼看不到的景象。除了有繪畫功底，還要知道那些景象本身的含義。
獨自走出考場，陳珂然開始反思自己到底適不適合繼續做醫學插畫師。她以為醫學插畫和藝術畫一樣，只要照著實物寫真就可以了。可惜她錯了，醫學插畫記錄的是科學家腦海中的萬千世界。想要成為一個醫學插畫師，首先需得成為一個科學家。
“考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