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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叛大捷。”
&esp;&esp;薛厚無話可說,也就把犀角杯接過來,捻在手裡緩緩轉了幾轉,忽而目光將翁公儒一瞟,嘆道:“寸功未立,安敢受賜?”那隻大手,好像惡鷹探爪,一把揪住翁公儒衣領,掐住他的脖子,薛厚笑道:“你在殿下身邊伺候得好,何不你替我喝?”不顧掙扎,將酒灌進了翁公儒的嘴裡,然後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esp;&esp;翁公儒捂住脖子,一張臉從通紅變得煞白,突然把手指伸進喉嚨裡,狠命掏了幾下,卻只是乾嘔幾聲,被抽走渾身骨頭似的,茫然地癱坐在地上。望見蜀王嘴邊一抹冷笑,他如夢初醒,顧不得擦額頭的冷汗,跪倒說:“殿下恕罪!鄂公恕罪!”
&esp;&esp;“好好一杯酒,翁師傅怕成這樣,難道你以為有毒?”翁公儒這一系列舉動,夠古怪了,蜀王卻面不改色,轉臉對薛厚笑道:“鄂公也聽信讒言,以為我要送毒酒給你?翁師傅忠心耿耿,鄂公卻逼他喝毒酒,難道要殺人滅口嗎?”
&esp;&esp;薛厚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他冷笑了幾聲,摔開被酒濺溼的袍子,“我去換一身!”
&esp;&esp;皇甫達奚急得追到廊下,轉頭對蜀王厲聲道:“陛下只想收回隴右兵權,殿下卻要把他逼反!敵軍就在咫尺之間,殿下也不挑個妥當的時機嗎?”
&esp;&esp;蜀王手指捻起輿圖上的兩枚棋子,“不逼他這個時候反,陛下怎麼甘心叫我臨危受命?”
&esp;&esp;皇甫達奚不忍去看頹喪的翁公儒——依照蜀王的脾性,恐怕連辯解的機會也不給他。“也不見得就是他……”
&esp;&esp;“此人心裡有鬼。”蜀王則吝於再看翁公儒一眼,負手走到廊下,見薛厚的人影一閃,已經往茅廁的方向去了,蜀王立即說:“讓人攔住他,小心他狗急跳牆,逃出姚州。”
&esp;&esp;眼見橫生變故,皇甫達奚心裡叫苦,只能拔腳追了上去。到了茅廁外,偷眼看去,果然裡頭空空如也,皇甫達奚悚然一驚,又不敢聲張,胡亂抓了個執槊的侍衛,低喝道:“快去把薛鄂公追回來!”
&esp;&esp;闖出角門,正見薛厚從蒼頭手裡接過馬韁。“鄂公,不可!”皇甫達奚不禁叫了一聲。
&esp;&esp;薛厚藉著混沌的燈光,將皇甫達奚一打量,放聲笑道:“皇甫兄,聖武舊事,躲過一次,你還能躲過 奼女妝成(二十二)
&esp;&esp;都督府衙的廳堂上,燈油燒得旺,案上杯盤狼藉,這一群姚州將領,喝得臉潮紅,眼乜斜,還在夢裡沒有醒呢。 蜀王成婚的吉日,又有鄂國公薛厚坐鎮,天塌下來,總有人頂著。 聽到蠻兵搶渡瀘水了,大家這才慌得摔了酒盅,搶了兜鍪,靴子穿錯了,也顧不得,趕著上城外的箭樓上看戰況。瀘水卷著黑浪,火把下只看見對岸影影綽綽,一陣箭雨落進河裡,只聽見了水聲。 皇甫佶問:“敵軍多少人馬?” 探哨說不上來,“天黑,看得不仔細,那邊淺灘上約莫幾百人露頭,剛剛給亂箭逼退了。”正說話,上游幾處火光驟起,隱約有喊殺聲。那是爨兵搶索橋,跟守兵交鋒了。 皇甫佶往下游看去,姚州一帶瀘水蜿蜒,有深有淺,深的如天塹,水流湍急,讓人望而生畏。淺的灘頭,人馬都能涉水過河。迤邐十幾裡,不知道敵軍會集中從哪個灘頭搶攻,佈防再嚴,都難免有幾個漏網之魚。 眾人一商議,都說:“幾個灘頭都要調兵把守,蠻子一露頭,就射。只要敵軍主力沒法集結,城裡就安全無虞。” 皇甫佶道:“藤子哨也要守。” 藤子哨是河灣最狹窄的地段,也最險。兩側峭壁林立,山谷怪石嶙峋,蠻洞的土人把它叫糯黑山,猴子戲水的地方。眾人都笑了,“藤子哨,除了野藤,別說人,猴子都翻不過來,插了翅膀也不行。” 搶灘的敵軍,斷斷續續攻了大半夜,到天矇矇亮時,兩波人馬被亂箭逼得退回了對岸。晨曦初現,眾人忙叫士兵下去查驗河灘,只掃蕩了一堆零散的箭矢、殘甲、破筏子,河上淡淡的血色早被激流衝散了。上下游沿線把守計程車兵也來稟報,稱遇到了小股敵軍,已經都被擊潰了。 將士們嚴陣以待一夜,聽到這訊息,都露出了喜色,說:“蠻人果然不堪一擊。”松活著筋骨,自城頭返回都督府,有人急著要去向薛厚請功,敲了半晌門,沒人來應,大家這才疑惑地問了出來,“怎麼不見薛公?” “薛公昨夜飲酒,犯了痺症,已經前往蜀郡休養了。” 皇甫達奚悠悠的一句話,讓眾人面面相覷。大戰當即,主將卻退避三舍去養病,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