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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你也說了,達惹敢以血飼鷹,不是普通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心懷不軌,敢把女兒送給韋康元,哪又怎麼樣?”
&esp;&esp;翁公孺拈著唇邊的短髯,微笑道:“不怎麼樣,要是烏爨敢妄動,不過少一條人命而已。”他忍不住露出了尖刻的本性,“郎君明知烏蠻人的野心,為什麼卻又瞻前顧後起來了?難道是顧忌什麼人嗎?”
&esp;&esp;李靈鈞坐在案邊,冷眼看著翁公孺,“我所顧忌的,也不過陛下和殿下兩個人而已。你千方百計想要把達惹的女兒送到韋康元手上,是為了離間,還是為了報私仇?”
&esp;&esp;翁公孺臉色蘧變,“郎君難道是這樣看我的嗎?”
&esp;&esp;李靈鈞沒有和他爭辯,“我要更衣了。”
&esp;&esp;翁公孺只得起身。這時王府的內侍來驛館相迎了,並帶來了蜀王的鈞旨——韋康元撮合保媒,蜀王府和皇甫家的親事議定了,皇甫達奚不肯擔上一個見風使舵的臭名聲,蜀王倒很體諒,說婚事不必大張旗鼓,但六禮聘娶絕不能省儉。
&esp;&esp;李靈鈞對這事不怎麼感興趣,還是耐心聽著內侍細述六禮的儀程。
&esp;&esp;內侍說完了婚儀,還想討個好,“聽說皇甫家的娘子……”
&esp;&esp;“知道了。”李靈鈞猝然打斷他,轉而對翁公孺道:“你寫信給韋康元,看看他的意思。”
&esp;&esp;“是說……達惹的女兒?”翁公孺還在發懵,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esp;&esp;李靈鈞頷首。
&esp;&esp;他回心轉意了,翁公孺說不上是欣慰,還是忌憚,複雜的神情凝結在臉上。
&esp;&esp;李靈鈞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略顯嘲弄地說了一句:“離間計使不好,小心反而被別人離間。封大鬼主的事張芒查很出力,難保達惹沒許諾他什麼好處。要是這事弄巧成拙,”他被內侍伺候著解開革帶,一張清雋的臉,泰然得看不出端倪,“你一條命,不夠請罪的。”
&esp;&esp;“是。”翁公孺忙低頭退出來。在廊下一轉過身,他麵灰如土。外頭暮色正蒼茫,六年前他由劍川入蜀時,望著臥龍般的蒼山十九峰,是何等的躊躇滿志?翁公孺哀嘆一聲——投奔東陽郡王這一步,怕是走錯了。
&esp;&esp;回到寢房,翁公孺有些魂不守舍,喝完一杯冷茶,他倒在榻上,望著帳頂發呆。
&esp;&esp;有隆隆聲遙遠地傳來了,像城樓上的夜鼓,也像寺廟裡的晚鐘。翁公孺還琢磨著李靈鈞那隱含威脅的一句話——爨人作亂,對東陽郡王來說,興許正中下懷,到時候,他這個薛厚的舊人,怕會成替罪羊。翁公孺驟然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爬起身來,隨便捲了兩件行李,就趁著夜色出了門。
&esp;&esp;在驛站門口,翁公孺和一隊疾行的騎士撞上了,險些被馬蹄踩到胸前,翁公孺踉蹌著後退。
&esp;&esp;又是蜀王府的信使,舉著火把,官府的役人也簇擁著,吆喝著。
&esp;&esp;前腳才報喜事,後腳又來。翁公孺瞟到役人背後黑色的旗幟,心裡生疑了,在驛站外頭,鐘鼓的聲音悶雷般連成了一片,翁公孺下意識驚呼,“是爨兵攻入劍川了?”
&esp;&esp;“陛下駕崩了!”信使跳下馬,將翁公孺搡到一旁,抓住驛臣的衣領就吼道:“陛下駕崩了!蜀王殿下有令,請郡王即刻進京!”那驛臣白天得知了東陽郡王的婚訊,才叫人把紅綢子、紅燈籠都掛出來,聽到這話,恍惚地往回走,“陛下駕崩了,”他驚醒了似的,“把這些紅綢子、紅燈籠都撤了!”
&esp;&esp;蜀王要繼位了……翁公孺渾身一個激靈,當機立斷,將包袱丟在馬廄裡,拔腳衝進李靈鈞的院子。
&esp;&esp;李靈鈞聽到響動,已經起來了。他夜裡是和衣睡的,烏靴和錦袍都在,不顯得慌亂,坐在案邊,一言不發地聽完噩耗,他先發問:“陛下駕崩時,殿下、代王、皇甫相公、太原郡公,這些人都在?”
&esp;&esp;“都在。”
&esp;&esp;“鄂國公在鄯州?”
&esp;&esp;“是,殿下……”那信使忙又改口,“不,陛下已命人八百里加急,往各州縣、還有晉王、齊王等封地去報喪了,陛下還有旨,鄂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