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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藩王，各鎮的節度使們，都不要擅離駐地，等喪儀議定後，再奉詔進京。”
&esp;&esp;“大兄和二兄那裡，也有人去報訊了？”
&esp;&esp;“自然也有朝廷的驛遞到兩位郡王的衙署，”信使意會，“我是陛下單獨囑咐的，”他聲音低了，“陛下請郡王趕快回京，不要耽誤。”
&esp;&esp;“知道了。”李靈鈞緊握的拳頭放開了，臉上有種猝然的平靜，隨即叫人去取素服來換。
&esp;&esp;翁公孺大步走進來，伏地叩首，“郡王，節哀。”他把頭抬起來，眼裡卻洋溢著喜氣。
&esp;&esp;李靈鈞這會溫和多了，“三更半夜的，原來翁師傅也沒睡嗎？”
&esp;&esp;翁公孺不敢說話，聽李靈鈞若無其事地說聲“啟程吧”，他忙起身，微微鬆了口氣。
&esp;&esp;李靈鈞正了衣冠，被人簇擁著上了馬，他這才想起問信使，“先帝是……”
&esp;&esp;信使喝退了役人們，和李靈鈞錯開半個馬身，在夜色裡緩緩地並行。他左右看了看，說：“宮裡的人傳說……先帝的魂魄是隨韋妃去了。”
&esp;&esp;像黑夜的一道閃電，李靈鈞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什麼？”
&esp;&esp;信使側過頭，聲音更低了，“先帝是受了驚嚇駕崩的。”
&esp;&esp; 奼女妝成（九）
&esp;&esp;李靈鈞推開廂板，轉身落座，信使也跟著擠進來了。夜鼓一疊聲響，把夢震碎了。 李靈鈞道：“你說。” 信使定了定神，“當初蜀王府引薦給先帝的番僧蘇尼，郎君還記得？” 李靈鈞有了不妙的預感，“是他？” “這番僧奉旨住在南內時，常在御苑裡對著獅虎誦經，那些猛獸就乖乖地跪伏在他的腳下，聽到高興的地方，還會搖頭晃腦，宮人們都以為是異相。先帝知道他精通佛理，善於調伏百獸，也叫他去講過幾回經。那一天，先帝在聽《賢愚經》……“ 李靈鈞對佛經也略有涉獵，立即反應過來，“摩訶薩埵以身施虎？“ “正是。聽到這一節，蘇尼請先帝到御苑去看他伏虎。皇甫相公說，滇虎兇猛，以前在碧雞山就闖過禍，請先帝止步……” 碧雞山那一幕，李靈鈞記得很清楚。他似乎猜到了什麼，唇邊溢位一絲冷笑，“烏爨人進貢的老虎，果然……之後呢？” 信使道，“皇甫相公請先帝不要涉險，蘇尼卻說：老虎是至陽之物，能夠噬食鬼魅。先帝申斥了皇甫相公，攜群臣駕幸御苑。蘇尼講完《賢愚經》，又唸了一段……”在搖晃的燈影裡，信使瞟著李靈鈞晦暗的臉色，“佛陀殺子的偈語。先帝不悅，要將蘇尼問罪，那隻乖順的老虎就突然發了狂。“ 李靈鈞手在袖子裡攥緊了，“先帝是被……“ 信使忙道：“只是腿上受了一點輕傷，但當晚回去後，先帝心情煩躁，寢食難安，捱到下半夜，突然犯了頭疼病，太醫和相公們趕到時，已經駕崩了。” ”先帝犯病時，是哪些宮人在侍奉？“ “是婕妤崔氏。這個女人滿嘴胡言亂語，現在還被幽禁在掖庭裡。” 李靈鈞對崔氏是深刻的厭惡，“傳信給陛下，她的命，不必留了。” “是。“ “還有那個番僧蘇尼……”李靈鈞皺眉。蘇尼是蜀王府引薦給先帝的，這件事追究起來，難保齊王和薛厚這些人不會藉機發作。幾十萬的大軍，都在藩鎮虎視眈眈，他當機立斷，命令道：“換一批快馬，火速回京。那個僧人蘇尼，先不要治他的罪，問清楚是不是烏爨人指示……” “蘇尼已經死了。”信使說，比起先帝的離奇駕崩，一…
&esp;&esp;李靈鈞推開廂板，轉身落座，信使也跟著擠進來了。夜鼓一疊聲響，把夢震碎了。
&esp;&esp;李靈鈞道：“你說。”
&esp;&esp;信使定了定神，“當初蜀王府引薦給先帝的番僧蘇尼，郎君還記得？”
&esp;&esp;李靈鈞有了不妙的預感，“是他？”
&esp;&esp;“這番僧奉旨住在南內時，常在御苑裡對著獅虎誦經，那些猛獸就乖乖地跪伏在他的腳下，聽到高興的地方，還會搖頭晃腦，宮人們都以為是異相。先帝知道他精通佛理，善於調伏百獸，也叫他去講過幾回經。那一天，先帝在聽《賢愚經》……“
&esp;&esp;李靈鈞對佛經也略有涉獵，立即反應過來，“摩訶薩埵以身施虎？“
&esp;&esp;“正是。聽到這一節，蘇尼請先帝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