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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頭暈目眩。
管不了陸溫喬現在在哪裡,見過這一面後還能不能再見,真的連兩句真心的問候都不能再有嗎,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只是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去呼吸新鮮的空氣,於是不管不顧,拔腿就往外走,跌跌撞撞衝出去時彷彿還撞到了人。
這是一頓糟糕的晚飯。
人生中最失敗的一場同學聚會。也會是陳樂箏這輩子唯一參加的一場同學聚會了。
陳樂箏覺得自己的神志其實挺清醒的,他走出酒店的時候還認得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路邊的報刊亭,買回一瓶水,然後直直奔向垃圾桶,腦袋裡便是一陣天昏地暗。
他很想吐,撕心裂肺地乾咳半天,最後只逼出了半拉眼淚。
噸噸灌了兩口水之後,陳樂箏抹了抹眼睛和臉頰,扶著馬路牙子邊的石墩,一屁股坐在了灌木叢下的草地裡。
旁邊就是從酒店地下車庫駛出來的出口,不停有車經過,燈光在眼前閃一圈,又很快消失。
陳樂箏被草尖刺和灌木枝條扎著面板,無聲無息地坐在原處。
每閃過一道重影的光圈,他就數一個數,以確保自己還沒糊塗。
“十三……四,十四——”
陳樂箏眯起眼。
這光怎麼還不消失,反而越來越亮了。
——一輛轎車從地庫駛了出來,輪胎滾啊滾,眼看就要左轉進入路口開走了,最後竟然越開越慢,直接停了下來。
“哪個不長眼的!把車停在這裡,晃我的眼睛……”陳樂箏口齒不清,嚷嚷了一聲,遲鈍地拿手擋住刺眼的車燈,然後側過頭,像鴕鳥一樣埋了下去。
彷彿要安詳地睡在花壇裡,當一夜醉酒的流浪漢了。
但他確實還沒那麼神志不清。
車燈早已熄滅。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黢黑的影子籠罩下來。
可能是晚上散步的路人或環衛工,發現了花壇草叢裡的異樣,好心地過來檢視情況,可能下一秒就要報警了。
陳樂箏自己緩緩地坐了起來,先一步笑笑,擺手解釋道:“我沒事,我就是在這裡休息一下,馬上就走,馬上就走……謝謝啊……”
他剛說完話,把頭仰起來看人,仰得很高,紅撲撲的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圓而黑的眼睛充滿醉態,頭髮絲上還掛著兩片枯樹葉。
他卻沒趕緊站起來,而是靈魂出離一般,徹底地呆住了。
黑西褲,灰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