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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間和病房相似的小屋,樸素,簡單。
護理人員事先幫我佈置好了必要的床被和生活用具。
我和村長在集會所裡談話那會兒,她提前離開,又在臺賬上留下了取用記錄。現在我知道,她取走的那些物品都用在了這裡。
“別人也住這裡嗎?”我看見這裡的用品都是單份,就連枕頭也是。
可基地物質匱乏,怎麼會慷慨地將建材投入到個人使用?我原本以為自己要住集體宿舍。還是說,這個休息室就像那些挖礦用具,是公共輪換使用的?
“沒別人,你想的話,也可以叫人來陪你住。”護理人員猶豫了一下,“要我留下嗎?”
我立刻搖頭否認。
“不喜歡也可以換。這間是我看著最乾淨的。”護理人員說,這種空出來的房子,現在有很多。
我讓自己不要去思考房子被空出來的原因和意義。
無論其由來如何,我看著眼前的房間,一種不合時宜的激動油然而生。
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間,是我一個人的。
雖然它空蕩蕩的,但我很滿意。我過去時常想,居所的空曠是一種富足的象徵,不用勉強自己和捨不得扔的舊物品擠在一起,不用騰出空間去安放辛苦收集來的空瓶和紙品箱子。房間越空似乎就越有構想的餘裕,可以在幻想中安置一個未來。
——哪怕在這樣的末日裡,未來就如同一個妄想。
至少現在,我有了獨立的房間,借來的用具,還有兩件財產。
護理人員帶我摸黑去屋外打了水,囑咐我記得睡前擦身,隨後就走了。
或許是因為喝多了黑水,又或許是養病期間睡多了,我身體疲憊,卻很精神,不想立刻睡覺。
我想,或許因為我也是這裡的新人。
我點著燈檢查了牆壁的縫隙,看了床上床下。最後才坐下來用水擦身。
傷口已經恢復到可以碰水了,我擦完身後開始慢慢除掉老痂。血痂能保護傷口,但有些痂太大塊了,像鍋巴硬邦邦連成一片,反而讓我難受。
今天搬運東西的時候,就有些舊痂崩裂了,牽連撕扯著還未長好的皮肉,微微刺疼。
我用鋸齒杆將那些已脫落的邊緣割掉,再將大面積的硬痂割碎,其從整塊盔面變成有接縫的盔甲。我能從縫隙中看見癒合情況,新生的面板是淡淡的粉色。
我正在觀察身體的恢復情況,突然聽到了屋外逐漸接近的異響。我心一緊,先辨認出那不是吞光者。
有人壓低了聲音悄聲說話,我聽得見卻聽不清。
是人類。
我沒有掉以輕心,先迅速穿好衣物,再將光珠子放進黑皮袋中,滅了屋內的光。
等那聲音靠近小屋的時候,我已經將薄布片纏在手上作為護具,緊握鋸齒杆躲到門側,將耳朵貼近門縫。
來人靠近小屋反而不說話了。
聲音靜了一會兒,又突兀地在我耳邊響起,是有人在摸索門上的鎖——他就是衝我這間屋子來的。
我按住自己的心跳,感受到心臟正在將充滿力量的血液泵往全身。屋門已經反鎖,鑰匙還在我的手中。可我記得,基地中很多人都擁有特殊能力。
很快,我就聽到鎖芯彈跳的聲音。
門開了。一線極細的光線照入室內正前方的牆壁。我背貼在牆壁上,放緩呼吸,蓄勢待發。
等為首那人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從黑暗裡撲出去,估著尋常成年男性的身高,用力揮出鋸齒杆。
運氣很好,我架住的恰恰就是對方的脖子,而不是腦袋或胸口。
我絆了對方的腿,用體重將其壓倒在地。
對方倒下時接連撞了別人,混亂的黑暗裡一群人相繼滾倒在地。
我緊緊抱住我的人質不鬆手,不管形勢多亂,也不管其他人怎麼行動,只死死將鋸齒杆抵在這一個人質的脖子上。
我聽到他驚慌中接近哭泣的喘息。
有一線光芒在地上明明滅滅地滾動。
是和我同款的黑皮袋,光珠子從刻意鑿出的細孔中僅瀉出一線光。
那光線從我們的臉上晃過。
我看見被我按住的人,有張年輕驚惶的臉,略有些眼熟。
對方也看清我的臉,很是意外。
“大姐,”他低喊哀求,“有話好商量。”
我兇狠地磨牙威脅,“叫其他人都閃開。”我知道在街頭群架裡該怎麼表現,等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