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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的這個人質徹底崩潰掉才開始控制輕重。
這時我才發現,曾將我手掌割到見骨的鋸齒杆,在扭打中多少見了點血,卻遠沒有預想中那麼深。某種力場將鋸齒杆隔絕在人質的傷口之外,我再下力氣也無法前進。
以人質的驚嚇程度來看,這不像是他的自救。
該死的能力。
人質也緩過神來,想要反擊。我用力踩住他肚子,用肩膀頂住他的回擊。
旁邊有人喝止,“別動手,是認識的。”
說話的人同時握住了我和人質的胳膊,那種力場鎖住了我的胳膊。我轉臉看那個人,不認識,但有點猜測。於是我點點頭,含糊地假裝也還記得他的臉。
我裝作賣他們面子,放開人質站起來,揉了揉胳膊,歪頭斜睨著他們。
他們有三個人:人質,我假裝認識的勸架者,還有個女孩。那女孩不顧這邊的情況,追上那個滾走的光源,撿起來小心地藏到掌中。
四周復歸黑暗。
數分鐘後,一群人在我的小屋中落座。
之前被我按倒在地上的那個人質,摸著脖子抱怨,“你怎麼都不問問是什麼人,就、就隨便下手啊?”
我驚訝於他的無恥。
“你們沒敲門。”情緒的閾值果然是會增長的。遭遇過吞光者後,我現在都能冷靜地處理非法入室這一我曾極度憂懼的場景,心中卻沒什麼多餘的悸動了。
作為都市單身女性,躺在地下室裡擔心治安問題而不敢深睡的回憶,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現在的我則完全不同了。我戒備地盯著眼前幾人,暫時還提不起害怕的情緒。
我大概想起了這是誰。年輕的人質好像就是今天集會所裡那個混混,他這一害怕,那混混氣質就全掉光了。阻止我們動手的男人可能就是之前那個大哥臉。女孩我沒印象,可能也在白天那個隊伍裡。我記得那支隊伍裡有男有女。
我記不清他們的臉。我不動聲色地等他們開口,以便找到證據來確認我的猜測。
“能怪我嗎?”年輕的人質抱怨,“昨天這屋裡也沒住人啊!”
他們還來這踩過點。
我警覺性加倍提高,“你們想來我屋裡做什麼?”
年輕的人質看看大哥臉,不說話了。
幾乎是立刻,我就在心底給這倆人換了代號,分別是大哥和小弟。另外那個女孩就記作小妹。
現在是大哥來主事了。
他說,“其實白天我就認出你來了。”
我沉默了一秒。我絕不會告訴他,我到現在還沒認出他是誰。我只冷著臉等待他繼續。
“我們在那個洞口見過,”大哥說,“分組的時候。”
我有些嫉妒像他這種人的記憶力。尤其是我臉上的痂和這身被小弟喊成大姐的裝束都沒有影響大哥的判斷,他甚至還帶著幾分熟稔和關切地問,“你後來重新分組了嗎?”
“哦。”看來他是真記得我。
這是見過我分組的證人。我立刻想到,如果以後村長她們懷疑我瞞報能力,可以讓他來當證人。
大哥不會讓氣氛冷場。我的經驗是,不臉盲的人似乎都具備這樣的能力。
他找話說道,“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我心底將這叫做互給下馬威。
沒有剛剛那場較量,我們是不太可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平等對話的。
他們知道我當初分組時不具備能力,剛剛也在衝突中再度確證了這點。但決定人和人相處模式的可不全靠紙面實力,還有人類的綜合主觀判斷——對面的傢伙好不好糊弄,會不會認真,能不能惹。
所以現在是我提問,他回答。
我問,“你們是從幾號洞口過來的?”
“四號。”大哥問,“你最後去一號洞口了嗎?”
看來基地的序號是與當初那些洞口的次序對應的。“我出了點意外。”
只有我知道那場分組在最後發生了變故。因為其他親歷者都死了。
我說,“我記得走四號洞口的人很多。”
當初待考時要研究參考別人的去路,我數過的,被分配到四號洞口的人大概有七八十個。
“是啊,當初那趟路走得不容易。”大哥似乎有意和我對照彼此經歷,“不熟悉地形,又看不到希望,還有些奇怪的生物……很多人半道放棄了。”
我不會追問那些放棄的人都去了哪。他們還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