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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線密織的針腳略有些扎手,隔著柔軟綢布他捏到一樣硬硬的物什,彷彿是塊令牌。
“睡吧阿山……醒來之後,我只希望你不留遺憾。”葉觀瀾俯身在陸依山鬢邊落下一吻,輕柔地說道。
他繼而起身,揭開門簾走進漫天風雪之中。
廊下,姜維還在焦急地等待,見他出來張了張口,葉觀瀾豎起食指,比了個輕聲的動作。
“此番郡主出兵卻屢遭掣肘,韃子何以對綏雲軍的行進路線如此熟悉,大人可曾細想過?”二公子一語中的,姜維面色微凜。
葉觀瀾並不多作逗留,一徑向門外走去,他的聲音隔著風雪傳回,平和中多了些許肅殺之意。
“大人經過多日排查,想來心中對十二都司的腌臢已然有數。既然癰瘡爛到了底,便是時候將其動刀除盡。養癰成患的慘痛教訓,在衝靖一朝絕不能再上演了。”
儘管對葉觀瀾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不甚理解,但姜維還是習慣性扶上腰間並不存在的劍柄——撲了個空後,他下定決心般捏緊了拳頭。
“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
剛套好的馬車內傳來回應,歡喜誒了聲,扯動韁繩,馬車轔轔作響著向風雪之中疾駛而去。
一半山是道出喜烽口的最後一道關隘。江樹隨天遠,好山則半被雲埋,更遑論此時白霜和凝雪覆滿一整山頭,放眼皚皚,將離愁別緒渲染到了十分。
陸崛殊只著單衣,駐馬而立。在他的身後,雪越下越大,茫茫混沌中氣吞山河的南屏刀宗,被縮放成天地間恍如草芥的一小點。豪情不復存在,他翹首以盼的身影透露出一絲辛酸跟無奈。
“閣主,咱們該走了吧?”阮平籲馬上前,躊躇著問道。
陸崛殊置若罔聞,目光固執地停留在來時的官道上,像是在等一個明知不會出現的人。
終於,在阮平鍥而不捨的催促裡,陸崛殊捺低視線,睫毛在垂眼的瞬間急顫了下,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出口,又很快被雪風吹散,阮平幾乎認為是自己的錯覺。
“走吧。”陸崛殊挽韁在手,調轉馬頭。
可就在這時,官道上響起一陣車馬聲。陸崛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於有那麼片刻功夫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