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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打斷。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以為跟了個好主子,尾巴就能翹上天了。”“高銘”破口大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夥計被罵得不敢吭聲,鄭家子在旁臉上亦青一陣白一陣,趁人不備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轉身就洩憤似的踹在夥計屁股上。
“糊塗東西,還不快去!”
在庫房老木門衰朽又不堪重負的呻吟裡,梁間老鴞被驚起,疾掠過瓦面,扔下一連串嘔啞可怖的鴉啼,被夜風帶得很遠很遠,寂夜裡聽來分外使人心驚。
猗頓蘭手抖了下,火苗遽晃,燎著他秉燭的手,虎口登時通紅一片。
家老忙不迭接下燈盞,低頭要檢視他的傷勢,卻被猗頓蘭一把揪住衣領:“你說是我命人傳話,稱今日的賬目有問題,將你召回?”
家老後知後覺地從主君話裡聽出異樣,反應過來,當即色變:“咱們中計了!”
猗頓蘭揪著家老衣領的手指不斷收緊,手背、腕口接二連三浮起淡淡青筋,後又驀然一鬆,攥了攥拳,似乎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是高銘。”猗頓蘭幾乎篤定地說道。
只有高銘,對商行數年如一日的清賬習慣瞭若指掌,曉得用這個理由調虎離山,不會引起家老的懷疑。
也只有高銘,在接到清點庫存的指令後很快就會意識到,高家附近早已遍佈了他的眼線。
猗頓蘭覺得縈繞心頭多時的疑影兒,似乎正在得到印證。
他感受到了出離的憤怒。
“家老、家老,不好了!”派去盯梢的夥計倉皇來報,“您離開後不久,高家舅甥二人便到了城郊,將幾座庫房的存糧盡數裝車……運走了。”
“!!!”
家老氣急,抓著來人問:“他們運走了多少?”
夥計囁嚅好半天,哭喪著臉說:“全,全部。”
家老腦袋嗡地一下,即刻就要奪門而出,但被猗頓蘭一把拖住。
他不解地轉回頭:“主君?”
猗頓蘭銀牙咬碎,頰邊時隱時現的青筋仿若遊蛇般弛突。良久他卻深吸一口氣,語氣森然地道:“幾大車糧食算得什麼,別叫官中抓住把柄才是正理。”
家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