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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摸到後來,愈來愈顫抖。
“你不是憫聖,你是誰?”聲音戰慄著發問。
“我是……驚愚,方驚愚。”
屋內陷入一片可怖的死寂,唯有簷下的護花鈴在風裡清脆作響。
突然間,紗帳裡爆發出一陣極悽烈的大笑:“驚愚!你是方驚愚!憫聖呢?他在哪兒?”
“兄長……方憫聖已於八年前故去了。”
“扯謊!你在扯謊,憫聖怎會死?是誰殺了他?用的什麼刀?什麼劍?他的屍首在哪兒?你說謊!說謊啊!”悽慘之極的叫嚷仍在繼續,那隻乾瘦的手突而伸出簾來,如鷹爪一般抓住了小櫃上的藥碗,狠狠摔在了方驚愚臉上。方驚愚垂頭,藥汁在臉上流溢,瓷碗在地上碎裂,又是毛骨悚然的一響。
“滾!方驚愚,你給我滾!誰許你踏入這家門來的?你一輩子也不許回這處來!”
在外頭候著的老婦聽到了這響動,趕忙入屋來將方驚愚牽走。
老婦見了他的狼狽模樣,甚是心疼,從袖裡翻出手巾給他揩拭頭臉,道,“公子,對不住吶,是老身疏忽了。近來老爺瘋症日篤,該是老身去送藥的。”方驚愚搖搖頭,說,“無事。”
他心裡清楚,爹從來都是這樣對他的,往時如此,現時亦然。
老婦牽著方驚愚去了祖先堂,堂裡似是時時有人清掃,潔淨無塵。供桌上置一青花海水紋香爐,一青白釉香盒,香案前放著一束白茅。方驚愚給祖宗們敬了香,一個個牌位拜過去,拜到一人的靈位時忽而動作一僵。
那是他兄長方憫聖的神主牌,慄木所制,趺方四寸。那牌位安靜地佇立在其餘靈位中,不染一塵。
方驚愚凝望了半晌,對其深深地拜了下去。
房前的冬青木下,恰有一群著竹紋青布衫的老僕坐著小馬紮在糊紙衣。日頭不知何時出來了,驅散了陰慘慘的薄雲。橫斜的枯枝影子落在地上,像冰裂的痕跡。忽有一陣風兒吹來,拂起簷下的護花鈴。丁零零——丁零零——方驚愚被這鈴聲驚得回望,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蹤影。
他彷彿看到多年前的豔陽天,那時方府尚未蕪敗,紅花滿堂,如爛逸晴霞,方憫聖揹著他,在遊廊上奔跑。馥郁